别看如今在柳芸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是张嬷嬷,可是在看到自家夫人受伤的时候,明显的月嬷嬷是在场的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在看到柳芸的肩膀上竟然流了这么多的血,光是一只手都捂不住,她心疼坏了,赶忙掏出手帕捂住了柳芸血流不止的肩膀,然后一脸焦急心疼的冲着乔月她们着急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传太医啊!柳夫人受伤了!”
乔月和张嬷嬷纷纷在月嬷嬷这一声怒吼中回过神来,尤其张嬷嬷,一看到自家夫人伤的这么严重,顿时也慌了,手忙脚乱的就要出去传太医。
可是谁知道,她才刚走两步……
“站住,本公主说让你去传太医了吧?”
小小年纪的小姑娘,在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的冰冷没有半点的感情可言。
只见席慕依的视线落在柳芸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因为肩膀上的血一直流个不停,很快柳芸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惨白了,但是席慕依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完全不在意她的死活,更不在意她的安危。
仿佛在席慕依的眼中,对她而言,眼前的柳芸,根本就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宠爱有加的外祖母,而是连一个陌生人,一个宫里头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先不说公主蛮横不讲理无缘无故将夫人给咬伤不说,如今咬伤了夫人,还将夫人的肩膀给咬出这么大的一个伤口,夫人都还没有说什么,她们先去把太医给叫来给夫人包扎一下伤口,结果昭阳还拦着不让,难道她是想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要鲜血就这么一直流下去,然后出一点意外,她才真正的担心吗?
纵使月嬷嬷这般聪明的人,这么多年反反复复都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的主子,此刻也被席慕依突然蛮横不讲理,又无比残忍的行为给愣住了。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席慕依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她苦口婆心的对她劝了一晚上,最后总算是将她给说动了,愿意被迫低下头,向夫人服个软。
可却没有想到,这才让夫人高兴没有多久,又将夫人给咬伤成这样……
再看席慕依如今对柳芸的眼神,哪里有半点方才乖巧听话一脸后悔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
分明就是一副仇视冷漠,冷冷的瞪着柳芸,深怕她身上的血少流几滴。
夫人……
这是又做了什么让公主不高兴生气的事情?
若不然……
公主怎么会突然对夫人下这么重的狠口咬夫人?
“公主!夫人她的肩膀在流血……”
月嬷嬷此刻提醒的话,就像是柳芸肩膀上的伤不是席慕依给咬的一样。
谁知道席慕依在听到月嬷嬷的话后,完全的不为所动,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直到月嬷嬷在边上又提醒了第二句,气的席慕依当场就抄起茶几上的一个坚硬差距朝着月嬷嬷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该死的贱奴才!你当本公主眼瞎还是傻子?本公主亲自给这个老东西咬出来的伤,本公主会不知道她的伤口在流血?!”
随着席慕依这句话才刚落下,很快,偌大的如意殿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静,诡异的静。
在这一刻,整个如意殿都静悄悄的,静的诡异,静的可怕。
静的一根针在此刻落在地上都能够清晰听闻。
月嬷嬷着急担心自己前主子的安危,张嬷嬷更不例外。
乔月虽然没有再柳芸的身边伺候过多长时间,她毕竟是年轻,真正的主子是柳无双,但是在看到柳芸肩上的伤的确很严重,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肩膀上的血不止没有停住,反倒是往外流的越来越多。
再看柳芸的脸色,也从方才的圆润有气色,到如今的惨白无比。
月嬷嬷想要去找太医,但是席慕依不让。
即便在她的心中,此刻再偏向自己的前主子,担心自己前主子的安危,但是让她不会忘记的一点,那便是……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主子是谁,也知道席慕依的脾气,在席慕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别看席慕依的年纪没有多大,但是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大,尤其席慕依最憎恶讨厌的就是被奴才违抗她的命令,不听她的话。
哪怕此刻月嬷嬷的心中再担心自己前主子的安危,却也知道,在没有经过席慕依的同意之前,她不能擅作主张去命人宣太医过来给夫人包扎伤口。
并不是因为她自己贪生怕死,怕连累自己,而是月嬷嬷清楚的知道,依照公主的脾气,到时候光是连累了她自己是小,只怕夫人,尤其是张嬷嬷……
月嬷嬷小心的瞥了一眼张嬷嬷比起自己来,对夫人更加担心着急的一张脸,却是无可奈何的只能低下头去。
企图用看不到夫人此刻苍白的脸色,自己的心中便会少自责与担心难过。
张嬷嬷到底是一个性子冲动的,做事比较上头容易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