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给陈情，信又扭转头看着林川，“你就这么有自信，那个女孩身上会有线索？”
“嗯。”林川点点头，不过他也并非是完全靠直觉，“因为我也是个男人，我知道就算一个男人再怎么混蛋，如果在懵懂的年纪遇上一个女孩，与她度过了一些快乐的时光，那段记忆，那个人就会伴随他一辈子。”
信露出一副晦涩难懂的表情，“嗯……确实有点难懂。”
“没事，不需要懂。”林川贱兮兮地回答，“反正信你看起来，也像根本没喜欢过一个人的样子。”
信，“……”
林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纠正道：“抱歉啊，我没有恶意。”
信倒是没觉得他有恶意，她对于恶意的感知，只存在于杀意，以及特别明显的恶意之间。
“没事，你只是说事实而已。”信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过……那张照片既然出现，是不是就说明，我会爱上你？或者，你会爱上我。”
林川闻言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很少语塞，或许是因为前几年一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所以他现在像是把以前憋着没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这还是自从两个人知道那张照片后，第一次谈论起这个话题。
因为林川一直觉得，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跑去跟人家讨论，未免显得太过心急，太过于有目的性了，不过信这样随口一说，他倒是也有话想说。
“我去……”门后，是正在偷听的野和蓝，“太劲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从队长的耳朵里听到这样的话！”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蓝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我绝不能让队长大人，喜欢上这么个人！”但她还没有行动，就被野给扯住了背包。
“喂，你冷静一下，听完再说。”野的力量非常强悍，他开启异能后的力量，甚至可以跟林川掰手腕。
他直接把蓝单手提了起来，徒留她的一双小短腿在空中猛踹空气。
“抱歉，是我太突然了……”
“没有，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困扰我。”林川抢在信要结束这个话题之前开口，“因为我其实也没有真正地喜欢一个人过，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样子的。而且……”
“你的大学同学，雪子不算么？”信顺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林川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生平第一次郑重地回答：“算喜欢，但只能是暗恋那种，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那样的女孩。”
第一，他长得不帅。
第二，他没钱。
第三，他也不风趣幽默。
综上所述，这样的男生，不会得到任何女生的喜欢。
除非……
有人瞎了眼。
“为什么？”信看着林川，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可当林川把他的顾虑都说出来之后，信却觉得很是惊讶。
“定义喜欢一个人的标准，是这些么？”信说。
林川摊手，“大家都这样。”
信沉默了，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说喜欢谁，但在她的眼里，喜欢一个人，或者评判那个人适不适合在一起，应该是看他是否正直可靠，又或者他的灵魂是否与自己相互契合，而绝非受困于物质条件和外貌条件。
信把自己的想法，也跟林川说了一遍，同样的，林川也觉得大为吃惊。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信这模样看着就像是一直待在这里，与外面那些人的成长完全不一样。
外面的人都很迷茫，一大把人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所以他们非常现实，要选就选最好的，或者能够让自己生活无忧无虑的。
至于灵魂啊，人品什么的，那就完全靠赌。
赌赢了自然是惹人艳羡。
赌输了也算是咎由自取。
但信不一样，她有自己的价值，不会为生活和物质条件发愁。
她的每一次任务，都会挽救成百上千，乃至上万人的性命，这很有意义。
她也不用担心物质条件，因为她是有价值的人，烛商会给她最好的待遇……
“原来是这样。”信听完林川的话，觉得受益匪浅。
在破碎穹顶，没有人会跟她聊这样的话题，人人都觉得她是冷面修罗，就连她亲爱的组员们，平日里也不会跟她聊这种话题。
但其实她还觉得聊这些蛮有意思的，她也很想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多体验体验外面的生活如何。
不过林川和信也很有默契的点到为止，他们甚至都没有问对方，现在是不是会对对方有一些好感。
就像是明知道两人以后会相爱，但却默契的没有加快这一进程，而是等它自然而然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