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师菡嘴角噙着冷笑,静静地看向师嫣,那眼神儿,阴森可怖,像是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师嫣虽然只是国公府的庶女,可当年顾氏掌家的时候,且不说权利被老夫人握在手里,就是她自己,也并不曾苛待庶女半分。甚至还有悉心教导,可惜,狗肉始终上不得正席,庶女终归是庶女,在师嫣看来,顾氏就是刻意刁难。
此时师菡打了她巴掌,这在她看来,便是不可饶恕了。
她这是要借着身份欺负人了吗?
当即,师嫣咬着牙,怒斥出声:“师菡!你凭什么打我?”
要不是翠姨娘和秦若若拉着,只怕是她能跳到师菡身上去。
师菡挑眉,冷笑道:“本小姐打你,还需要理由?”
“你!”师嫣一噎,赤红着眸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师菡施施然的走上前,仿若师嫣这个人不存在一般,规规矩矩的朝着师老夫人行了一礼,关切道:“老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师嫣的半张脸肿成了猪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如夫人见师嫣被打,心中虽然得意,面上
却故作关切道:“哎哟,大小姐这是要杀人呐?当着老夫人的面儿,怎么下得了这么毒的手?”
又是“啪”的一声,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如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耳朵里一阵嗡嗡声。
师珍儿急忙迎上去扶住如姨娘,一边咳,一边话急切道:“姨娘,您没事吧?”
脸都肿了,怎么可能没事?
如姨娘当即懵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似的,死死地盯着师菡,咬着唇,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气急了。
师菡挑眉,意思不言而喻:打你就打你,看什么看?
后者当即鼻子一酸,一扭头就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妾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伺候您和老爷尽心尽力,对大小姐也是毕恭毕敬的,如今大小姐当着您的面儿,打了姐妹,又打了我,下一个难不成还想打您不成?”
师菡听了险些笑出声,果然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啊。
这个世界的道理,都要给眼泪让路不成?
师菡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这两人的表演。
师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将拐杖杵的‘咚咚’响,气急败坏道:“放肆!我还没死呢!你在我老婆子这耍起什么威风来了?
!”
师菡勾唇,淡淡道:“老夫人教训的是,如姨娘一个妾侍,说难听点,不过是咱们国公府的下人,当着您的面儿大呼小叫,还当着您的面儿和庶女一同编排嫡女,这罪责,可不轻啊。”
老夫人本想教训师菡,却不想被她这么一怼,老脸一沉,“你想气死我老婆子不成?怎么,你觉得如今有小王爷给你撑腰,咱们国公府,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老夫人必定长命百岁,菡儿得空便去护国寺,替祖母祈福。”
师菡依旧云淡风轻,淡定自若的很。
现在老夫人是一听护国寺这三个字,就觉得魂归西里,阳寿将尽。可偏生师菡说的恭恭敬敬,又占理儿,她也挑不出毛病来!
师嫣方才被打,此时一看老夫人脸色,立马嘲讽道:“说起护国寺的高僧,我倒是想问问大姐姐跟景小王爷是什么关系?缘何每次咱们府中的事儿,小王爷都一清二楚?该不会,是咱们府中出了奸细吧?”
喻阎渊近两次来国公府,都掀起轩然大波,闹的人仰马翻。
众所周知,小王爷虽然桀骜不驯,却性情惰懒,从不多管闲事,整日里只顾着打马观花,遛鸟摸猫,畜生见了
都发怵的角色,却偏偏对国公府的事儿了如指掌。
然而,师嫣刚说完,就见师菡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她身子一抖,瑟瑟道:“你,你看我做什么?”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眼神不好使,”师菡说着,睨了她一眼,讥笑道:“没想到,你的脑子也不太好使!”
她说着,活动了下手腕,深吸了口气,看向翠姨娘,柔声道:“姨娘这样温柔的性子,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你,你敢骂我!”师嫣胸口剧烈起伏,气的脸都绿了,却畏惧师菡这一身的气势,不敢轻举妄动。
师菡心道:打都打了,还不能骂了?
只是,看着师嫣这一副出头鸟的傻样,她翻了个白眼,冷嗤道:“无论是祖母寿宴,还是认亲宴,景小王爷能来,都是你八辈子祖宗修来的福气!你倒好,无中生有的给景小王府扣上一顶勾结朝臣的帽子,你是嫌父亲在朝中太过平顺,还是觉得咱们国公府过于太平了?”
师菡故意将话题上升到国政的深度,师嫣想说她和喻阎渊私相授受,她就偏偏把这个事儿按到师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