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身形一顿,忽的停下脚来。
面具下,她缓缓勾起嘴角,一道寒意一闪而过。
身侧,喻阎渊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向夜斐然,声音忽的冷了下来,“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了。”
众所周知,小王爷平日里溜猫逗狗打架闹事无所不干,这些时日好像是安分了些。
况且,小王爷一向护短,别说是他身侧这位是个俊俏的小公主子了,就算是个陌生人,站在他身边,那也在他的地盘上,谁敢放肆?
见师菡不说话,秦若若咽了口口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朗声道:“若若知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旋即,她缓缓转过身,对上秦若若那道狠厉的视线,“你再说一遍。”
秦若若得意的抬起头,血色渐渐恢复,她温柔的朝着师菡福了福身子,恭敬道:“若若还以为大小姐住在帝师府,是因着心情不好,却不想,原来大小姐与景小王爷……”
她话说一半,意思却令人遐想连连。
师菡这几天本就是风口浪尖上,加上秦若若这一番故意的诱导,到好像师菡住在帝师府,就是为了跟喻阎渊私会一般 。
果不其然,眨眼功夫,围观群众对秦若若的评判便少了许多,转而开始针对师菡。
然而,喻阎渊一道冷眼过去,瞬间,在场众人纷纷闭上嘴,怯怯的垂下脑袋,不敢去看喻阎渊。
师菡想了想想,抬脚款款走向秦若若。
后者见师菡走过来,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然而,她余光一扫,却见身侧,夜斐然看向师菡的眼神温柔似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霎时间,秦若若似是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一般,她咬着牙缓了缓,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扭头对上师菡。
“大小姐……”
话刚出口,突然,‘啪’的一声,师菡一巴掌便甩了上来
,抽的秦若若脸一偏,整个人都懵了。就是夜斐然,也没反应过来,他忙上前一步,似是想拦师菡,“你做什么?”
然而,夜斐然虽为男子,可于师菡而言,实在是废物了些,她一抬手,便将他推到了一旁。
夜斐然侧过头,“师菡……”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秦若若的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师菡,又怒又委屈道:“你凭什么打我?”
夜斐然本想上前拦住师菡,可他刚一动,就看见对面,喻阎渊手上把玩着一只弹弓,正对着他的脑门,仿佛随时,那弹弓上的珠子就会朝着他的脑袋射过来似的。
“喻阎渊,你把东西放下。”
小王爷挑挑眉,一字一句道:“再敢动一下,本王打掉你的门牙,信不信?”
他家阿菡教训人的时候,岂容旁的野狗乱吠?
夜斐然:“……”
而被师菡打懵了的秦若若,红着眼,死死地瞪着师菡。
师菡漫不经心的掏出帕子,动作优雅的擦擦手,这才施舍般的赏了个眼神儿给她,冷嗤道:“凭你口无遮拦,信口雌黄,无中生有,居心不良!”
秦若若脸色煞白,“大小姐可敢将面具摘下来让大家瞧瞧,是若若信口雌黄,还是大小姐暗度陈仓!”
她直勾勾的盯着师菡,显然是孤注一掷了。
然而,她的孤注一掷于师菡而言,不堪一击。她冷笑一声,淡淡道:“就凭你?也配让我摘下面具?”
“师菡,你不敢!你怕让人知道,你国公府嫡女师菡,深夜与人私会!谋害姐妹!”
她话音刚落,人群后,忽的一道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不知我家菡儿与姑娘何愁何怨,姑娘竟如此污蔑陷害?”
这生硬,令人不自觉的变相俯首聆听,温润中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礼貌中又满是疏离。
在场不少世家子
弟,也有读书之人,在看见来人的瞬间,立马弯腰行礼:“商先生。”
商卿云踏着雪白的靴子,缓缓走了过来,在距离秦若若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明明一身书生气,可不知为何,秦若若竟是莫名的像是一座山塌在眼前,莫名的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她抬了抬头,见来人是商卿云,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恭敬道:“祭酒……”
一抹青蓝色衣角一闪而过,商卿云扭头看向师菡,温声道:“多谢这位公子替我家菡儿正名,至于今日有人心怀恶意,在外污蔑我家菡儿之事,我也必会深究到底!”
师深究到底四字一出,秦若若身子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她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商卿云,“祭酒身为国子监之首,怎能如此偏袒师菡……”
“秦小姐的意思是,在下连自家菡儿都认不出?”
商卿云语气淡然,丝毫没有强人所难之意,可偏偏却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