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府后院墙外,早已备好了马车。
待师凌跟着师菡和师嘉换了一身夜行衣出来时,她还处在蒙圈状态。
“菡姐姐,咱们这是去打劫吗?”
师菡正在给师嘉包扎伤口,正所谓久病者自成医,师嘉怎会不知秦若若今日穿的衣裳有问题?只不过是将计就计,为了夜里出来方便罢了。
她这伤口,纯属自己给按的,其实早就服过师菡给的止血灵药,并无大碍。
况且,师菡说过,她和宫良何去何从,端看今日。
不多时,马车驶出城外,春荣守在城门后,就等着他们半夜回来,好给她们开城门。
城外荒山,林子里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师嘉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察觉道师嘉的紧张,师菡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们在。”
因为身份上的差距,师嘉和宫良的这段感情,向来都是师嘉主动。宫良虽有些轴,但对师嘉一片真心,宁死也不肯离开宁州,哪怕是远远的守着她,也甘之如殆。
师菡不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宫良又是如何成为喻阎渊的麾下,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一切,似乎都跟她有些关系。
正琢磨着,马车已经到了荒山。春荣侧过头,低声道:“小姐,他人来了。”
师菡扭头看了师嘉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师菡戴上面具,起身掀开车帘出去。
见师菡脸上的龙王面具有些奇怪,师嘉不禁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冬杏的袖子,低声道:“姐姐,菡姐姐怎么挑了这么个丑面具呀?”
冬杏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不知道。”
“不知道姐姐脸红什么?”
冬杏:“……”
她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什么。隐约的好想记得,景小王爷似乎也喜欢龙王面具来着。
一棵树下,宫良衣衫虽破旧,却整整齐齐,他拄着一根木棍,脸上似乎又添了新伤,看见师菡过来,他周身杀气顿现,厉声道:“你是谁?师家大小姐何在?”
若是宫良腿还好的时候,想进城去偷偷看一眼师嘉,轻而易举。可如今,他腿断了,再想溜进城不被人发现,绝不可能。
城门守卫早已将他的模样刻进了脑子里,只隔着一道城墙,却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师菡负手而立,身形颀长,手上握着一把剑,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觊觎师家小姐,你,死路一条。”
“你是罗家的人?”宫良声音一冷,脸上寒意乍现,攥着棍子的手,忽的攥紧。
师菡不置可否,手上长剑一横,“你既然来了,想必也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话落,她忽的出手。
银光一闪,宫良眼角猛地一跳,他一咬牙,撑着半边身子,拄着拐杖迎了上去。
马车内,师凌眼睛都快瞪下来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双手死死地抓着冬杏,激动道:“菡姐姐打架好凶哦!”
冬杏深吸了口气,被抓住的胳膊僵硬,她半边脸隐隐抽搐,拼命的忍着,才没甩开师凌。
倒是师嘉,温柔的握住师凌的手,朝着她微微摇头。
师凌耐不住的激动,小声道:“菡姐姐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哪儿有男人配得上!”
而师嘉的视线,透过车帘缝隙,看向马车外的那人。他跛着脚,闪躲的很是艰难,脸上的淤青似是新伤,尚未化
去。身上的衣裳,还是如往常一样,干干净净,哪怕是破旧,却也整洁如新。
看到这儿,师嘉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傻子。”
他明知道自己有伤,无论是谁今日跟他约战,都有危险,可他还是来了。
眨眼功夫,已是过了百招,师菡游刃有余,可宫良毕竟身上有伤,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既然是做戏,师菡自是要做全套,于是她微微勾起唇,冷声道:“你若愿写下一封绝书,交给师府小姐,今日,我可以饶你一死。”
她淡淡开口,话音未落,宫良便红了眼,疯了似的,朝着她袭了过来,厉声道:“休想!”
师菡瞳孔微缩,脚尖一点,转身飞身朝着马车而去。
宫良视线瞥向马车,然而这一看,却见师菡一把掐住师嘉掐的脖子,将她拎了出来。
多日未见,心上人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此时,被师菡掐着脖子,师嘉脸憋的通红,视线黏在宫良身上,想开口,却发不出声。
“站着别动。”师菡暗中收了力道,对上宫良猩红的眸子,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他得动作。
“废物!师府的家丁都是一群废物!”宫良怒急,红着眼,却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棍子扔在地上,跛着腿站在原地,宛若一颗挺拔的松,“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闻言,师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够了,摆出一副恶人姿态,道:“罗家要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