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师老夫人怔了怔,似有些没反应过来,只盯着师菡,心下莫名的有些不安,仔细一想,她忽的哼笑起来,“你还有冤了?难不成还有人敢陷害你师大小姐不成?你师大小姐多威风啊!这师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越说,师老夫人越是觉得心中堵得慌。一想到这些日子师菡的所作所为,她就觉得自己能被气的短寿好几年。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也并未激怒师菡,她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往旁边站了站,低声道:“祖母,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果然婆子匆匆忙忙的领着大夫进来。
大夫是宁州城里小有名气的大夫,一向也只给名门世家的夫人太太们出诊,今日陡然间得知自己是来给国公府的小姐看病的,自是恭敬更甚,连连行礼。
师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且先看看,这碗药可有问题!”
在师老夫人心里,最要紧的还是自己。别说是师菡了,就算是秦若若,跟她自己的老命比起来,那也是不值一提的。甚至,此时她还有些庆幸,喝了药的人是秦若若。这要是换做自己……
大夫忙起身,先用银针试了试,
没毒。
他又亲自尝了一口药,眼神一亮,随后皱起眉头,坦然道:“启禀老夫人,这药乃是上好的补药。”
“哦?这药里没毒?”师老夫人一愣,显然不信。
大夫又重复了一遍,“这药的确是补药。只是味道确实有些怪。”
“那你再给她瞧瞧,看看究竟是哪里古怪!”师老夫人立马将秦若若的手腕推了出去,神情狠厉,说话时,不自觉的扫过师菡。
师菡面不改色,也不说话,以免这师老夫人再闹出个她收买了大夫,那可就精彩了。
大夫认真的给秦若若把脉,大概是被秦若若的眼神儿盯得有些不自在,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垂下眼帘。
而这些小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师菡的眼睛。她一脸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假装没看见。
“如何了?”师老夫人心中着急,忙问道。
大夫沉吟片刻,似是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无奈道:“老夫人,这话小人本不该说的。可小人实在忍不住了。这药虽然没什么毛病,只是正所谓月满则亏,这汤药里有一味罕见的药材,本是良药,但药性过猛不可多用,体虚之人用这种药无异于——慢性自杀。”
“什么!”一听这话,师老夫人大惊失色,气的眼都瞪大了一圈,“这药方我用了多日,从未听过有这样一味药材!”
她说着,杵着拐杖,胸口剧烈起伏的瞪着师菡,“孽障!你好毒的手段!”
师菡深吸了口气,面色平静的道:“祖母,菡儿冤枉。”
“你别喊我祖母!我今日就替你父亲,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否则我这条老命,早晚交代在你手里!”
师老夫人说着,就让人去请了家法来,一副今天要把师菡打的知晓天高地厚的架势。
秦若若得意的看了师菡一眼,视线幽幽的略过大夫,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师菡几乎已经确定,这大夫,是她的人。毕竟师老夫人这些时日一来,所喝的药都是秦若若一手操办,与这大夫勾结,也实属正常。
只是,师菡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
秦若若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
哼,师菡!她就不信了,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若是不坐实了师菡谋害长辈的罪名,让她彻底的没有翻身余地,就对不住她这几日受的苦。
她以为,春荣在小厨房张望她没看见?
她以为,她甘愿去当浣衣娘子,就
当真没有怨气?
想到这儿,秦若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的出声:“幸好喝的是我,不是祖母,否则……”
她话没说完,可谁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若是师老夫人喝了,就要被毒死了。一想到这儿,师老夫人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师菡,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一并说来!既然死,也得让你死个明白!”
“死?”师菡微微一笑,只侧开身子,屋外,瞬间涌进来一位小厨房的婆子,她生的圆润,看着便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呼道:“老夫人,奴婢看见了,师大小姐的确往药里放了东西,只是……”
“放了什么?”
秦若若忙追问,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师菡一脚踩死。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师老夫人更是气的脸色大变,恨恨的问道。
婆子弱弱的看了师菡一眼,低声道:“放了,放了血。”
“什么?”师老夫人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她方才也的确喝出了丝丝血腥味儿,原以为是错觉,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