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留下一些银钱,跟掌柜的交代了几句,便跟师嘉率先回府。药膳粥是吃不成了,她们也只能回府开小灶。至于罗霄,刀一掂着珠子跟在他身后,盯着他三步一拜,高呼歉意,经长盛街,往师府而去。
回府途中,师嘉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的拽着师菡道:“罗霄受辱,罗家老爷必定也得到消息了,咱们真的不用管了吗?”
师菡倒了杯茶,悠悠的品着茶,“放心,景王府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刀一身为喻阎渊身边第一暗卫,饱受景小王爷熏陶,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儿,哪儿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见师菡胸有成竹的模样,师嘉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真是被小王爷宠坏了。”
小王爷才来几天,就把堂堂国公府嫡女带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此刻的师菡,温柔缱绻,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斜阳,将冰天雪地染上三分暖意。
果不出师菡所料,罗霄被迫当街给师嘉道歉,引来无数百姓围观。罗家老爷得知消息,气的胡子一噘,险些晕过去,连忙让人套了马车,二话不说,直奔长盛街去拦人。
长街智商,人来人往,偷笑者二三,捂着嘴,生怕笑的太张狂被记恨。可不笑,又实在难以掩饰内心的狂喜。一时间,不知道憋出了多少人的内伤。
“我罗霄,口出狂言,诋毁师府大小姐师嘉清名,特此道歉,望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于我。”
罗霄面如菜色,稍有懈怠,就看见那颗琉璃珠子,晶莹璀璨,仿佛随时都能打上来似的。
忽然,地面一阵颤动,人群连忙退开,让出一条道来。紧接着,一群人骑着马匆忙赶来,为首的中年男子到刀一面前,这才勒住缰绳,马蹄就差分毫,就能将刀一踏在马下。
然而,刀一的手也不动声色的握住腰间长剑,但凡罗老爷的
马再往前一步,他就拔剑相向的打算。
罗老爷的视线一下子被罗霄脸上的伤刺痛,他攥紧缰绳,冷下脸。罗霄一看自己的靠山来了,激动的都快哭出声来,“爹啊,救我!”
“闭嘴!蠢货!”罗老爷心中又痛又怒,他纵然不是很宠罗霄,可毕竟是他儿子,怎能任人如此羞辱?于是罗老爷黑着一张老脸怒道:“何人伤了我儿?”
刀一毫不畏惧,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上罗老爷的视线,冷声道:“在下。”
罗老爷曾在喻阎渊身边见过刀一,知道这是他的人,可即便如此,毕竟不是喻阎渊亲临,更何况,把他儿子揍成这副猪头模样,这是把他罗家的脸往地上踩啊!
罗老爷深吸了口气,连说三个好字,他朝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义正言辞道:“我罗家,簪缨世家,家中还出了一位娘娘,也算是皇亲了!我儿即便犯错,也该由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下人下此毒手?”
他说着,举起手上的鞭子指向刀一,五官都皱成一副凶神恶煞模样,道:“今日,你若让我抽上五十鞭,并跪下与我儿道歉,来日入京我也会为你美言几句,饶你性命,可若你不肯……今日,我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刀一麻木的瞥了罗老爷一眼,“不可能。”
一看这还是个硬气的,罗老爷顿时怒气更甚,他猛地举起鞭子便朝着刀一抽去。
然而,就在这时,刀一忽的亮出一块腰牌,罗老爷在看见那块腰牌的瞬间,脸色大变,连忙收势,生生的将鞭子扯了回来。他用力过猛,收的太急,那鞭子竟是生生的绕着他的脖子,险些勒死他。
好不容易将鞭子拆下来,罗老爷的一张脸已然憋的青紫。他连忙翻身下马,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姿态恭敬如见当今陛下。
罗霄唯一
的指望就是他爹,此时一看他爹都跪下来毕恭毕敬的模样,他一时也傻眼了,正准备扭头去看那块腰牌是个什么宝贝,可刀一却迅速的收起腰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继续。”
罗霄憋着嘴,生无可恋的一路往前走,听着声音都快哭了,想必这辈子,都记住今天了。待他们走远后,罗老爷这才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犹如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随从看着不解,低声道:“老爷,您这是为何?那人不过一个侍卫,即便是打杀了,景王府还能要咱们偿命不成?”
“放肆!”
罗老爷恶狠狠的瞪了随从一眼,咬牙骂道:“蠢货!他拿的是长公主的令牌,见之如长公主亲临。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岂是咱们可以得罪的!”
那是当年一路扶持当今陛下登基的人物,更是景老王爷去世后,一力撑起景王府,荣宠至今的女人。即便是当今太后,陛下,见了她也是要忌惮三分的!区区一个侍卫,居然能拿了长公主的贴身腰牌?这腰牌,只怕是景小王爷亲自给的。
罗老爷一甩袖子,黑着脸翻身上马,将眼底恨意压下,策马离开。
这一日,宁州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