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斐然在朝堂上的动作,他不是没看见。只不过私心里琢磨着,太子日后承江山社稷,若是没有本事争得,没有手腕,即便是自己再喜爱,也无济于事。
因此他刻意放任。
高良谋逆,夜斐然倒是第一时间回来请罪,还要求严惩高家,这无异于自断一臂,对人脉根基本就薄弱的夜斐然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听闻师菡这番话,老皇帝突然想到,“无论他是被冤枉的,还是确有谋逆之心,如今证据确凿,桩桩件件都指向他!况且,岷州刺史是他的属下,也已经公然承认,他就是幕后主谋!”
师菡看垂下头,“陛下,微臣不懂这些,只是,微臣独好奇一点,高良乃高家家主,七皇
子的亲舅舅,为何帮着景小王爷一个纨绔,而放着自己亲外甥置之不理?实在是……不合情理!”
天下皆知的纨绔,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连景王府的不少旧人如今见着喻阎渊,都要唾骂上两句不争气,更何况是皇帝这个亲舅舅?
这些年喻阎渊的那些混账事,还有不少是他亲自擦的屁股,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时间,老皇帝沉思起来。
他眉头紧锁,似是认真的琢磨着师菡的话。而此时,师菡的里衣,几乎全湿透了。她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像是一棵挺拔端正的松。
不知过了多久,老皇帝似是回过神来,这才看见师菡还跪着,于是忙道;“哎呀,朕这一走神,便忘了你这丫头还在。来来来,快起来。”
师菡倒是想起来,只是,腿麻了。
她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微臣跪着听便是。”
“这怎么行!眨眼功夫,你也有许多年不曾进宫了吧?听说皇后格外喜欢你?”不知为何,师菡一听这话,心下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老皇帝下一句话便出口了,“既如此,朕便厚着脸皮留你在宫中住些时日,难得皇后能有个贴己人陪着。”
此时此刻,师菡终于明白,皇后所说的那句,她是喻阎渊的软肋,让她保重自己的意思了。
皇帝陛下这是要,把她当做人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