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却听师菡忽然道:“大姐夫,保重自己,好好活着,我大姐姐还在等你回家。”
即便参军一职算是白捡的,外人看来他是踩了天大的狗屎运,可实际上,天底下哪儿有馅饼?各方势力惦记着岷州,宫良这条路,并不好走。
后者一点头,憨憨的笑了起来,“好!”
他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看向师菡,拍着胸脯保证道:“哦,险些忘了。你大姐姐让我帮忙相看景小王爷,我用男人的眼光看,他是个爷们,可靠。”
此话一出,师菡顿时老脸通红。
“大姐夫……”
宫良嘿嘿一笑
,“不过日后他若是敢欺负你,姐夫一定帮你锤他!”
说罢,宫良大摇大摆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大门刚打开,一位白衣俊俏少年郎正手持着折扇,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屋内。
宫良背后说要锤人被人逮个正着,也不心虚,一脸淡定的朝着喻阎渊点点头,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景小王爷哭笑不得,摸摸鼻子,无奈道:“若是我欺负你,不用他动手,我自己锤死我自己。”
这话逗的师菡又是一笑,她没好气的瞪了喻阎渊一眼,“傻子!”
春荣识趣的起身就要退出去,喻阎渊侧头唤了声:“刀一。”
刀一立马点头,然后对春荣说了句什么,后者便跟着他走了。
房门再度关上,不过这次却是只有师菡和喻阎渊两人。临窗的雅间,往外眺望,可以看见远处巍峨的皇宫,也能看到寻常瓦巷街道,行人来往,摊贩叫卖,于繁华深处奢华,于喧闹之中富贵。
喻阎渊见师菡心情不错,不禁望着她出了神,师菡有一双很美的眸子,淡薄世故,平添清冷。往日里淡然一笑时,整个人清贵不可言,可若是弯起眼角畅快欢笑,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
“你家刀一就这么拐跑了我的人,可不准欺负她啊。”
师菡笑着抿了口酒,刚喝完,就被喻阎渊拿走了杯子。喻阎渊挑起眉梢,淡淡道:“放心,你的人,他不敢欺负。”
说着,喻阎渊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尽是柔意道:“你的酒量不过三杯,有我在贪杯也就罢了,这几日我不在,不准贪杯。”
然后小王爷就着师菡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师菡撑着下巴,忍不住的想笑。她发现自己现如今见到喻阎渊就很喜悦,这种欢喜是任何事物和人
都替代不了的。
她双眸水润,盯着喻阎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酒量只有三杯?”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喻阎渊从哪儿知晓的?
景小王爷轻轻地刮了下师菡的鼻子,轻声道:“笨蛋,自己想。”
师菡歪着脑袋,“啊?”
“小笨蛋。”
喻阎渊自是不会告诉师菡,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她的酒量如何。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曾看到他而已。师菡瘪瘪嘴,一把揪住喻阎渊的袖子,五根手指头往上爬了爬,紧张道:“你要去哪儿?”
之前几次喻阎渊离京,都是大事儿。可近日来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儿啊?
见师菡担心,喻阎渊笑着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儿,靖州闹灾荒,流民作乱,老皇帝嫌我在京城给他添堵,便让我去体察民情。”
“流民作乱?”师菡脑子里‘翁’的一下,自古流民作乱,能闹到京城里让上位者知晓的,规模都不会小。一般而言,在事情闹大之前,先派人去处理这个烂摊子,可这么大的功劳,老皇帝舍得给喻阎渊?
见师菡满脸质疑,喻阎渊解释道:“陛下打算先派我去解决棘手的问题,再让夜翊晨去白捡现成的功劳。仅此而已。”
果然!
师菡就知道,老皇帝几时这么好心了!
“他想白捡便宜?”师菡冷笑,咂摸着味道,“做梦!”
她愤愤的攥着拳头,气鼓鼓的样子,十分生动有趣。
喻阎渊哭笑不得,朝着师菡眨眨眼,一脸高深莫测道:“师大小姐放心,我既是你的人,在外便绝不给你丢人,也绝不让你吃亏。”
他说的一本正经,尤其是是强调了那句你的人。
师菡登时从脖子里冒出一股热气儿,咂摸咂摸嘴,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乎。
醉了醉了,铁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