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段,就连师菡听了都不禁想要拍手叫好。
当初秦若若偶尔长脑子的时候,也能话说的滴水不漏的算计她,不过秦若若那种级别的,在师非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师非璃说完这话,就继续拨着念珠,一副世外高人,此事不关己的模样。
师德脸色铁青,从床上挣扎着就要起身,一边朝着门外喊道:“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呢?去把她给我抓起来!心怀叵测,竟敢谋害主家,罪无可恕,打断她的双腿捆了沉江!”
沉江这样的处罚,向来都是对那些犯了大过错的人,且不说师德压根连问都没问她一声,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说这处置的方式,分明就是一心想要弄死她身边的人。
既然别人已经将她逼到了这一步,师菡也不在顺势而为,她哂笑一声,对上师德的视线,一字一句道:“谁敢动我的人!”
她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饶是师德,也被他这一身的气势唬住,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阴沉沉的。
“大小姐这是要忤逆国公爷吗?”如夫人哪儿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赶忙添了把柴火,好让师德心中的那团怒火给烧的越旺越好。
师德不负所望,果然怒气滔天,对着师菡横鼻子瞪眼,声音都气的发抖:“逆女!你要造反不成!”
如今师菡已经失宠,喻阎渊坠崖身死,而国公府因着师非璃这几日进宫给老皇帝讲佛而得了不少赏赐,眼看着国公府又要再度受宠,师德的那颗心就又开始蠢蠢欲动,帝师府又如何?
等国公府重活获恩宠,区区一个帝师府,何足畏惧!
师菡毫不犹豫的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向如夫人,“你说你在后厨里亲手做好了饭菜,然后这丫鬟鬼鬼祟祟的进去下药?”
如夫人挺起胸脯,理直气壮道:
“这丫鬟鬼鬼祟祟,不是她难不成是我?”
“如夫人亲自下厨啊……”师菡视线掠过桌子上不曾收走的饭菜,讥讽的笑了声,道:“你这道清蒸鲈鱼应该是宝香楼的招牌菜,醉乳鸽乃是永芳斋的厨子做的,八宝酿鸭出自广寒阁,芙蓉鸡是鼎盛斎的……”
师菡每报一个菜名,如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七拼八凑的一桌菜,竟是被师菡当场揭穿。可恨的是,她怎么看一眼就知道这些菜出自何处?
见如夫人神情不对,师德脸上怒意被疑惑取代几分。倒是师非璃饶有趣味的看着师菡,丝毫不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脸红。
师大小姐报完菜名,不紧不慢道:“我方才去后厨看了一眼,后厨里几乎没有这些菜所需要的的食材了,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些菜肴,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我……”如夫人脸色一僵,被师菡当面拆穿,她刚才还借着亲自下厨在师德面前好一番撒娇讨好,此刻顿时前功尽弃。
师菡这个扫把星,怎么专门坏她好事!
“我是想亲自为国公爷下厨,洗手作羹汤,可是这国公府里的人都要造反了,一个个的故意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欺负我只是个妾室不配管家,后厨厨子不在,采办不在,这是要活生生的饿死我们啊!”
师德脸色一黑,满脸怒气。
如夫人这个话题虽然转移的有些刻意,可不得不说,她正好踩在了师德的逆鳞上。
他身为国公府当家的人,要让谁掌家谁就掌家,可眼下这些人分明是找借口故意刁难,这就无异于挑战了他主君的威严。
这笔账,他自然是算在师菡头上。
“老天真是不开眼,我师德作孽,竟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他捂着胸口,嘴唇发乌,气的脸都绿了,可师菡恍若未察,只似
笑非笑的看着如夫人打算怎么收场。
“是不是你教唆下人故意刁难?你说!”师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恶狠狠的瞪着师菡,好像只要师菡敢点点头,他就能随时随时打死她似的。
师菡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如夫人既然管家,连这么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如何管家?当初母亲管家时,府中下人闹事,母亲可从未闹到过父亲面前呢。”
她这是直截了当的在说如夫人不行。
说起来,当初顾氏管家时,起初府中不少人心都不在顾氏这边,尽管师德那时候对顾氏还有些情分,算是宠爱,可府中下人难免勾心斗角,手段层出不穷。可顾氏性子柔弱,却偏偏能够镇得住这些人。
而且有一点,就连师老夫人都不曾做到。顾氏张家的那几年,将国公府内大部分不起眼的位置上换了一批血,而那些人的卖身契都握在她手里。
如夫人虽然能把师德迷的团团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毕竟没正经当过主母,这些门道,也就丝毫不知。
以至于师菡釜底抽薪,她虽然掌家,却掌了个空壳子。
此时,师德仿佛被人狠狠的一记耳刮子打了过来,一口老血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