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本是一番好意结交,没想到险些害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出口,那人立马跪着凑上前去,就差直接抱住陈梓燮的大腿了,“大哥!只要你今天帮我,从今往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发誓,我拿我祖宗十八代发誓!”
陈梓燮本就与这些人不是同类中人,只不过念书时也算是相识,所以才被他们劫到此处。本来是打算息事宁人,没想到这些人压根就没想过放过他。
此时,主导权已全在他手上。
略一思索,陈梓燮朝着喻阎渊行了一礼,恭敬道:“不
知小王爷能否卖在下个面子?这酒盏,晚些时候在下亲自送去景王府,绝不让小王爷为难。”
他这么一说,众人彻底的松了口气。
陈梓燮愿意帮忙就好!好在是性命保住了。
喻阎渊胡乱一笑,握着酒壶起身,浑然天生的贵气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他即便随意站在这儿,也有一股令人畏惧的压迫感。此时一起神,众人纷纷垂下脑袋。
喻阎渊拍了拍陈梓燮的肩膀,云淡风轻道:“随你。”
说罢,他便起身往二楼走去。
随着那道身影上楼,陈梓燮抬头看去的瞬间,却看见二楼雅阁之内,师菡正端着茶,靠着窗,朝着他遥遥一举。
霎时间,陈梓燮不由倒吸一口气,朝着师菡点点头,默然离开。其他那些富贵子弟一看,哪里还敢在这儿多待,赶紧舔着脸迅速的走了。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倒是没有影响师菡看戏的兴致。
三人的雅阁内,气氛诡异。白鹤风的视线始终落在喻阎渊紧握着师菡的手上。
而小王爷淡定自若,端坐笔挺,没有半分纨绔的架子,时不时的举杯敬他,瞧着气氛融洽,实则硝烟四起。
师菡哪里注意到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正看的开心,白鹤风忍无可忍,忽然开口,道:“小王爷自幼接受规矩教导,应当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吧?”
师菡侧过头,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她还没反应过来,喻阎渊便笑了声,道:“白将军若是看不下去,可以自行离开,这出戏,也不是白将军这等孤家寡人该看的。”
“戏与人生不同,戏人人可看,人生却不是人人都能如此圆满。就好比小王爷,身份尊贵,可有些事,也无法自己做主不是吗?”
“本王能不能做主,
有必要告诉你吗?”
“……末将以为小王爷还是早些放手,以免白白误了他人的年华。”
“这话听着,本王倒觉得白将军是有几分嫉妒了吧?”
“在下只是就事论事,何谈嫉妒?”
“不嫉妒最好,那就看戏吧。”
两人纷纷转过头,看戏不语。
师菡只觉得自己仿佛无形中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可她看看喻阎渊,又看看白鹤风,两人俨然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给两人倒了茶。
白鹤风扭过头,朝着师菡微微一笑,“多谢师大小姐。”
喻阎渊看他一眼,试了试自己面前的茶的温度,拿起来吹了吹,然后不动声色的放到师菡面前。
“白将军,”师菡叹了口气,诚恳道:“我知道,年幼时将你踹下水,是我不对。白将军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只是——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她实在是受不了白鹤风这种看不破心思的做法,倒没有阴阳怪气,可只是让人觉得挺惊悚的。
白鹤风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他才缓过神来,讷讷道:“你以为我是想报复你?”
师菡沉重的点点头,“方才我仔细想过了,白将军刚才说提亲,应该也是为了吓唬我吧?想来白将军英雄气概,我本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幼年的那件事,应该是将军此生的污点,所以将军要打要骂,听凭处置。”
白鹤风嘴角抽了抽,他苦心追师菡这么久,她竟然就得出这个结论?
反观喻阎渊,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明显得意。
白鹤风深吸了口气,攥着拳头,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不会放手的。”
说完,白鹤风起身,深深地看了师菡和喻阎渊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