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师菡还没反应,倒是春荣先忍不住笑了。见自家小姐视线看了过来,春荣连忙一本正经的敛起笑意,福了福身子,恭敬“奴婢这就去找!”说着便快步往门外走去。
搓衣板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民间百姓家里不懂事的孩子做出事,这才会罚跪搓衣板。只是锦阳郡主如今不说是身份,且说这年龄——跪搓衣板,这是莫大的折辱啊!
锦阳郡主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喻阎渊,颤声道:“小王爷,你说什么?”
了解景小王爷的人都知道,喻阎渊护短,且毫无原则的护短。再加上此人在师菡面前,向来就没什么原则,这种程度的护短那都不叫护短。
此刻喻阎渊拦在师菡身前,淡淡的撇过头,眉梢一挑,讥笑道:“你当真没听清本王说的话么?”
他这么问,眼神儿一凛,顿时,锦阳郡主到了嘴边的话莫名的咽了下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才似乎从景小王爷的眸子里看出一抹杀气。
即便是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可景小王爷手上从未出过人命,更是不曾当众露出过这副狠厉的神情,锦阳郡主心下猛地一沉,暗道一声不好,看来今日,她是真的惹怒了景小王爷了。
锦阳郡主不敢跟喻阎渊说话,只得转过头看向师德,“英国公,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本郡主今日在你府中,因你女儿受罚吗?”
被她这么一喝,师德恍然大悟,今日锦阳郡主若是在国公府有个三长两短,安王府不敢向景王府讨伐,那这笔账自然是算在自己头上的!想到这儿,师德立马打起圆场:“小王爷,女儿家家的玩闹,过两天就好了。这跪……
就大可不必了吧?”
搓衣板这个东西,师德还是没能说出口,说完讪讪的望着喻阎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毛了这位小魔王。
喻阎渊满脸不屑,不动声色的握住师菡微微有些冰冷的手指,嘲讽道:“你以为本王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吗?”
此话一出,师德顿时有种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般的感觉,他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隐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暗自咬牙:喻阎渊!这个竖子!
只是,奈何景小王爷身份尊贵,当今的几个皇子见了他都得忌惮三分,更何况是他一个没实权的闲散贵族。
想到这儿,师德默默地松开攥紧的拳头,长舒一口气。
同行的八皇子无奈的瞅瞅小王爷,又看了看师德漆黑的脸,心道:呵!这位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岳丈大人,你倒是不留余地啊!
这么一想,夜怀璞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的朝着师德行了一礼,“英国公,虽说锦阳郡主身份尊贵,可我朝向来尊师重道,师大小姐乃国子监博士,应算是锦阳郡主的师傅,且不说自古就没有师傅向弟子跪下认错这一说,就只凭师大小姐乃帝师府之后这一点,今日,锦阳郡主便该赔礼道歉。”
师德顿时一个机灵,他倒是忘记这一点了!当今陛下最是尊师重道!他怎么就忽略了,这锦阳郡主还是国子监的弟子这一点呢!
可此时后悔已晚啊!大概是瞧着在场能说得上话的人中,也就只有夜怀璞看起来好说话一点,师德连忙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道:“殿下说的正是,只是,这锦阳郡主毕竟是郡主之尊,跪拜之礼,怕是我家菡儿无福承受啊!”
一听这话,夜怀璞顿时有种烂泥吧扶不上墙的既视感。他话已至
此,师德只要不开口说半个字,今日之事就不关国公府的事儿。小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佳话说不定明天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可偏生师德不识趣,一门心思的想息事宁人,非要让师菡咽下这口气,这不是给景小王爷添了把火吗?
喻阎渊难得的敛起笑意,没好气的白了师德一眼,“一堆废话!无用的废物!”说罢一挥手,道:“周嬷嬷,郡主不敬师长,恶意陷害,两罪并罚,按照宫规处置!谁若是不服,让他们去景王府找本王说理去!”
“是。”周嬷嬷是皇宫里头出来的人,她动手动刑,师德带来的那些小厮哪里敢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锦阳郡主被周嬷嬷扭了胳膊拖出去,一路上,都能听见她凄厉的嚎叫声,叫的人头皮发麻。
师德几番张嘴想拦,身后,师珍儿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师德的袖子,微微摇摇头,得了女儿的暗示,他自然是装聋作哑,假装自己没看到了。
师菡对此见怪不怪,看着锦阳郡主被拖出去那披头散发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的:“把她的指甲去了就是,跪搓衣板大可不必,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云淡风轻一句话,不等喻阎渊吩咐,周嬷嬷立马停下脚,押着人出去便要剪了她的指甲。
只是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名声?喻阎渊几时还有名声了!
反倒是喻阎渊,闻言心中大喜,转过头笑的一脸柔情蜜意的看向师菡,“还是我家阿菡对我好。”
旁人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