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以师菡的身家背景,按理说,本该是被各大世家贵族紧盯着的,可之所以无人敢上门提亲,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一则师帝师府不曾放话,谁敢去国公府提亲?二则,便是师德有意为之。当初师德本想不动声色的将师菡打发了,却不想师菡每每总能逢凶化吉。
就这份运气,支撑着师大小姐至今,都没能成功的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后,更是因为景小王爷,以至于其他世家大族纷纷望而退却,毕竟景王府当道,谁敢与其争锋?
只不过,大雍战王,当真是好胆量!不知死活!
商卿云神情淡然,目光幽幽的掠过萧澈后,不紧不慢,如同细风般拂过:“国子监事宜,皆由在下管辖。饶是陛下来了,也是一样。”
此话一出,无非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在这儿,听我的。
见商卿云挡在自己身前,挺拔如松,师菡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萧澈坐在轮椅上,抬眸看向师菡时,正看见师菡不紧不慢的打哈欠,顿时,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既然祭酒大人在此,本王今日就不叨扰了。只是祭酒大人,三生花珍贵,本王特意从大雍以冰雪养之,方才能够带来京城,祭酒
大人门下弟子无数,马蹄践踏之下,未免太不将我大雍的颜面放在眼里了吧?”
“你方才说什么?”商卿云目光淡淡,“三生花?”
“正是。此乃大雍国花。”
话音刚落,却见商卿云点点头,瞥了师菡一眼,一本正经道:“王爷算下这些三生花价值几何,以及运输前来京城的成本,在下三倍赔偿。”
这是把他当叫花子对待啊!
萧澈气不打一处来,今日接连在武学堂失利,加上此前在南桥镇被喻阎渊捆了的事儿,战王殿下脸色十分难看。
见他不说话,商卿云又道:“三倍不够?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想来王爷自幼礼仪教导都是顶好的,必定不会为了几株杂草枉顾大业。”
刚才还愿意三倍赔偿,眨眼功夫,这事儿就作罢了?
萧澈眉头紧锁,此前关于商卿云的消息流传的并不多,世人只知道这位是帝师大人的关门弟子,本事想必是不低的。
只是让萧澈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商卿云堂堂国子监祭酒,居然如此奸诈!
看来这京城里的人,都不容小觑。
萧澈来国子监一趟,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面一掉再掉,却也不生气,只带着人,推着他离开。
武学堂众弟子对商卿云都有种莫
名的敬畏,于是都站成一排,一声不吭。
师菡叹了口气,引着商卿云往自己的静室走去。
“小舅舅知道了?”
南桥镇的消息封锁的虽然快,可难免有漏网之鱼。况且,这事儿本就是早有预谋,即便是封锁消息,也不可能完全封住。
商卿云收到消息,比旁人还要早上一些。不过商公子向来淡定,知道师菡若是能自保,今日必定是要来国子监的。
大概亲人之间,这些莫名其妙的默契总是说不上来。
商卿云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罐茶叶,嫌弃的换掉师菡桌子上回他亲自送来的旧茶,“早在此之前,大雍曾提出,要与咱们联姻。只是当时定下的是小公主。只是萧澈残废,陛下自然舍不得小公主嫁过去受苦。”
“所以,你挑了我这个软柿子捏?”
师菡明白,老皇帝说什么把她留在宫中修养,其实不过是为了方便替代小公主跟萧澈联姻。
师菡的身份本就高贵,京城里除了公主也找不到其他的女子能高她一头。
更何况养在宫里,也好表明皇室对师菡的看中,分量便不是寻常世家女子可比拟。
到时候,再随便册封个名号,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子了。
只是,南桥镇一事,倒是
出乎老皇帝的意料,不过倒是正好合了老皇帝的心意,所以老皇帝昨天放人,放的倒是爽快。
商卿云笑着睨了师菡一眼,无奈道:“陛下考虑欠妥是真,可景王府那位倒是也能折腾,你可知昨天夜里,他去了何处?”
一看商卿云这副神色,师菡的心便不由得提了起来,“嗯?”
“护卫大雍使臣团的隐卫昨夜密探京畿巡防营,就连我都不曾的道确切的情报,昨天夜里,喻阎渊却将这些人一举拿下。”
使臣入京,都是有明确名额的。像这种隐卫的存在,自然是隐蔽至极,一方面保护主子安危,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暗地里打探敌情。只是这事儿各方都心知肚明,他们肉眼所能看到的,自然不是事实。
只是这事儿一旦被捅破了,落在明面上,那就是大雍无礼。
喻阎渊不动声色的干了这么件事,可谓是将大雍的底牌再往下压了压。
师菡眼睛发亮,显然是得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