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在即,老帝师回京,帝师府每日门庭若市。
纵然老帝师闭门不见,可总有些不能推却的故人要见。
这日,师菡正带了一副装裱好的画到帝师府,正巧赶上礼部尚书卢大人携夫人来府上。
师菡于帝师府而言,就是半个小主子的存在。
帝师府没有女眷,师菡便领着卢夫人去花房。
这里面的不少品种,都是稀世罕见的极品。
往日里,即便是老皇帝来了,也不见得能进帝师大人的花房。
今日因着师菡,卢夫人倒是有幸,能够入花房一览。
两人并肩,不紧不慢的往花房深处走去。
卢夫人慈爱的拉着师菡的手,柔声道:“许多年不曾这样惬意过了,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帝师府这般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地方了。”
卢大人正在与帝师商讨要事,至于是什么事儿,师菡没有打听。
此时闻言,师菡笑着挽住卢夫人的手,“
夫人若是喜欢,我派人给夫人移几盆喜欢的花回去,过个一年半载,也能养出这一片花圃。”
“那可不一样。我府上,缺的就是帝师府这一缕气韵。”
师菡这样的女子,京城里小姐千金们不爱靠近,可对于卢夫人这样阅历深厚的人来说,最是喜欢。
因为她聪明的刚好讨人喜欢。
师菡摇摇头,笑着道:“母亲从前也爱养这些花草,不过后来身子不大利索之后,就再也精力顾忌了。”
闻言,卢夫人一愣,突然开口道:“原来这件事是你的心意啊?我就说,阎渊那小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搀和拟封诰命这事儿了!”
封诰命?
师菡对朝政之事如今也只关心军政这一块,毕竟喻阎渊如今与老皇帝也算是正面对上。
老皇帝忌惮喻阎渊,喻阎渊以退为进,逼的老皇帝也痛苦不已。
封诰命一事儿,师菡倒是有所耳闻,但是
并未上心。
如今卢夫人提出来,师菡错愕之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孩子,专程来府上陪了我大半日,就为了给你母亲求一个诰命的事儿。”
“这事儿,按理说应当是英国公出面才是,只不过英国公府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即便是他去求了,陛下也不见得会应下。”
“此事由礼部提出,再加上你遇刺那事儿,陛下自然应允。今日过来,便是与帝师大人商讨谥号一事儿。”
卢夫人说着,一扭头,却发现师菡双眼通红。
母亲去世这么久,英国公府没有一人提及追封一事儿。
没想到,如今追封英国公府的夫人,却还要旁人来操心!
师菡突然明白过来,喻阎渊所说的送她礼物是什么意思了。
他替她做了她心中一直想做却因各种原因不曾做到的事儿。
“傻孩子,怎么还哭了?”
卢夫人以为自己说错话,急忙拉着师
菡的手安抚起来。
可师菡哭着哭着,忽然笑了。
她一世,能给母亲的,也就只有一个谥号和一个真相了。
前者喻阎渊已经做到了,后者她自会暗中查证。
卢夫人身子不好,不宜在外太久,卢尚书事情商讨完之后,便打道回府。
老帝师端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摆放着几个选定的谥号。
师菡凑过去,大概的看了眼选定的谥号,最后指着其中一个,轻声道:“就这个吧。”
这几日,大抵是快过年的缘故,朝臣休沐在即,每日早朝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
今日不是谁家大喜,明日便是何处出现祥瑞。
朝臣们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想要博得老皇帝的欢心。
然而,这些刻意为之的欢心,终究比不过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三皇子,诈尸了!
不,准确的说是三皇子活了!
师菡听说这道消息时,倒是毫不意外。
毕竟祸害遗
千年,况且,喻阎渊既然发现了夜翊晨在南疆遇刺儿的事儿,就不会放任不管。
事实证明,师菡所料没错。
春荣一边给师菡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一边感慨道:“小姐,您猜救下三皇子的那人是谁?”
师菡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名字,最后再其中一个名字上犹豫了下,她想了想,试探道:“可是王大壮?”
春荣嘴角一抽,泄气道:“小姐,您这都能猜到?”
倒不是师菡猜到。
而是她前世的时候,王大壮已然封侯拜相,而他能得宠的原因,正是有功于三皇子。
当然,前世师菡并不知道王大壮是喻阎渊的人。
师菡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