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景小王爷醒来的时候,景王府内,哪里还有师菡的踪迹。
院子外,空无一人。
喻阎渊连续唤了好几声,刀一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暗处现身。
刚露出半个人影,景小王爷掀起桌子上的梨便朝着他砸了过去。
堂堂景王府暗卫统领赶紧飞身躲过,那梨子险险的擦着他的脸蛋儿砸在门上。
‘哐叽’一声,梨子砸了个稀巴烂,仿佛是刀一的一颗心被砸在地上。
“不准动!”
喻阎渊一觉醒来不见师菡,身旁伺候的人连个人影都没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刀一委委屈屈的抬起头看了眼自家主子,哼唧道:“是师大小姐不让我们搭理主子的。”
“什么?”
喻阎渊一怔,似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斜过眉头,回想了下昨天夜里的情形,一把捂住脸,欲哭无泪。
“怎么偏偏关键时候……”
不等喻阎渊说完,刀一便了然道:“主子,您昨夜不会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
被戳中心事的景小王爷脸色一黑,一记白眼过去。
喻阎渊昨夜怒火攻心,大喜大悲之下,一口血吐出来便没了知觉。早不吐晚不吐,偏偏那个时候……
一时间,喻阎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咬着牙,冷静许久后,这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阿菡几时离开的?”
刀一:“……”
“今日一早!”
“备马!”
喻阎渊起身,套上衣裳便朝着门外飞奔出去。
大年初一,昨夜一场雪,将旧的一年内所有的痕迹尽数抹去。
朝臣们休沐到上元节之后,国子监众弟子倒是比朝臣们多个三两日,只不过,今日一大早,师菡便率领武学堂众弟子进宫。
此时,御书房外,师菡脊背笔直,身后站着一排武学堂弟子,无一人缺席。
尚公公垂着头从殿内出来,见师菡小脸冻得发红,连忙踩着碎步上前,低声道:“师大博士,您还是回去吧,昨天夜里的事儿,陛下昨日受了惊吓,今日谁也不见。”
更何况,昨天夜里师大小姐无视陛下圣旨,与宫中侍卫对峙,还将帝师府也牵扯进来,着实是把老皇帝狠狠的气了一把。
毕竟老皇帝不是傻子,昨天夜里寝殿爆炸之事到底真相如何,他心知肚明。
老皇帝此刻苦恼的,是兵符被毁,那一纸当年的真相,也不知喻阎渊是否看见。
若是看见,那么景王府——也不必留了。
师菡朝尚公公勾起嘴角,笑了下,一字一句道:“公
公见谅,今日我来,只是为一个重要之人讨个公道。”
说完,她目光转向紧闭的御书房大门,一字一句道:“陛下今日不见我,我可以等。”
“诚然,我等,武学堂众弟子也随我一并等!”
“总有一天,陛下会愿意见我。”
她说完,微微一笑,朝着御书房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她这一拜,身后,武学堂众弟子也纷纷行礼。
御书房内,老皇帝气的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脸色铁青,手上的杯盏恨不得碾碎!
“她这是在逼朕!”
“她这是在逼着朕给那个混小子赔礼道歉啊!”
皇后难得今日心情不错,肯出来陪老皇帝在御书房待上一会儿。
此刻一听这话,她淡定自若的将茶盏搁在一旁,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日茶不错。”
老皇帝一听,立马下意识的回答:“朕专程为你准备的,上回朕让人去请你,你不是说朕宫里的茶 不好喝吗?来,再吃块点心。”
说着,老皇帝便将手头的一块糕点递了过去,然而皇后却忽的一躲,避开老皇帝的手,挑起眉头,淡淡道:“陛下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平息这丫头的怒火吧。”
“大过年的,这些孩子在御书房外吹冷风是
像什么话。”
老皇帝动作一僵,眸色微微一沉,眼底似是有一抹说不出的情绪闪过。
片刻后,他忽的直起腰,看了皇后一眼,苦笑:“你一向偏心。”
皇后垂下眼帘,喝茶不语。
老皇帝倒像是一个被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忽的撒起泼来,“你是朕的皇后!为何你不心疼心疼朕?却要将一颗心都扑在景王府那不属于你的地方!”
提到景王府三个字,皇后的睫毛这才轻轻颤动了一下,神色温柔不少。
见皇后不说话,老皇帝心中陡然生气一股怒气,一挥袖子,便将桌面上的奏折尽数砸在地上。
“这么多年,朕事事顺着你!爱屋及乌,对那小子的疼爱超过自己的儿子!可你呢!”
“你这么大的眼睛里,怎么就容不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