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师菡从大雍皇宫回来之后,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热。
春荣冬杏轮流守在床前,师凌被白落拦着,没让她知道。
师菡头昏脑涨,纵使身子不适,也忍不住撑着最后的力气骂了句,“大雍的酒,后劲儿怎么这么足?”
一听这话,春荣大惊:“小姐!您怎么还喝酒了?”
“一定是大雍皇宫的酒不行!”
说着,春荣就往外跑去。
冬杏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做什么去?”
春荣头也不回,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翻开后指着其中一页道:“小王爷交代,大小姐若是饮酒,准备些醒酒汤和酸梅,不消一个时辰就能好。”
闻言,不仅冬杏愣住了,就连师菡,也掀开眼皮子春荣看去。
她伸手,“拿来。”
春荣吐吐舌头,立马将册子递给师菡,还不忘夸赞道:“原先奴婢以为,自己和冬杏应该算是这世上最了解大小姐的人。”
“可那日小王爷送大小姐离京时,将这册子让人拿给奴婢,奴婢这才发现,小王爷果真心细如发。”
“那些外人,还说小王爷没心没肺,这辈子不是成佛就是成魔。”
“可依奴婢来看,小王爷
分明是一腔心思都用在了咱们小姐身上。”
而此时,师菡正盯着册子痴痴地笑着。
春荣许久不曾见过自家小姐这幅模样,一时间还以为自家小姐中了邪,不禁在师菡眼前扰了扰手,“小姐,您,您没事儿吧?”
师菡浅浅一笑,眉宇间似笼上一层说不出的温柔。
春荣眨眨眼,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我家小姐这是被人勾了魂儿了啊。
痴笑良久,师菡这才回过身,然后将册子放在床头,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他读的书都用到这儿来了。”
“啊?”
春荣一头雾水,“小姐您在说什么啊?”
师菡抬眸,朝着冬杏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去拿了笔来,递给师菡。
师菡在册子上勾勾画画几笔,然后将册子重新递给春荣。
按照师菡勾出来的地方看去,郝然练成几句话:
一别三日,相思成灾。
心悦卿兮,思之悠长。
春风将过,卿可归。
相思无解,见字如面。
字字句句,皆是相思。
饶是冬杏,看见小王爷这般直白的告白,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
她隐隐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道:“小王爷,用心良苦。”
师菡挑眉,“谁
说不是?”
只有春荣,瞪大了眼珠子的将册子翻来覆去好几遍,不可置信道:“小姐,奴婢为了背下这册子上的内容,几乎要把这册子翻烂了都没发觉这些,您是怎么发现的?”
师菡扯了扯嘴角,淡定道:“运气。”
“运气?奴婢这也太背运而驰了吧!”
这本册子上,记录的满是师菡的喜好。
事无巨细,清清楚楚。
师菡身上的不适却驱散几分,她靠在床头,本想入睡,却不想这一觉,就到了次日晌午。
不等师菡换好衣裳,鸿胪寺内,以为不速之客,闻名而来。
昨夜也不只是册子起的作用,还是师菡身体底子好,一觉醒来,竟是好了大半。
只是,看着春荣递进来的拜帖,师菡哭笑不得,无奈道:“大皇子妃?”
“她大雍的皇子妃,见我做什么?”
师菡诧异,大皇子被她截杀在鄞城之外,这位大皇子妃,说起来也是将门之后。
如今镇守南疆的大雍主帅,正是这位大皇子妃的兄长。
师菡略一思索,笑了下,“正好,她不来见我,我也是要去见她的。请。”
不多时,春荣冬杏便迎着一位身形纤弱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远远看
去,女子像是一道拂柳,弱不可堪。
可师菡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四目相对,竟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林家人。
师菡挑起半边眉头,朝着大皇子妃鞠了一躬,礼貌客套道:“怀了孕,就不与你打架了。”
她刚说完,倒是那大皇子妃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打架?”
说到这儿,她连忙掩唇,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孕在身?”
大雍名将,师菡倒是知道几个。
这大皇子妃萧林氏也是其中之一。
将门虎女。若不是嫁入深宫内苑,只怕沙场之上,还要再添一抹艳色。
师菡前世跟萧林氏不曾打过交道,却也听说过。前世她被挖去双目后,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