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沉寂下来,一股无形的压迫弥漫在整个粥铺里。
识眼色的,自然放下银子立马走人。
不识眼色的,也就骂骂咧咧,准备混水摸鱼赖个账,不过刚走到门口,就被权大公子拦住,交了银钱才能离开。
静怡公主的皎月般的面庞一点点的黑了下来,讥讽道,“不知死活!”
“本公主既看上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气!”
说着,她侧头瞪了眼身边只顾着点头却毫无反应的阿庆,没好气道,“还不动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给我绑回去!”
她说话间,师菡不动声色的转过头,轻声询问,“大雍律法里,殴打皇室犯法吗?”
陈杍燮护在师菡身侧,闻言,他缓缓点头,一本正经道,“嗯。”
说完,又补充道,“打谁都犯法。”
师菡摸摸鼻子,笑了,“那还愣着做甚?打!”
话音落地,粥铺众人扯下身上抹布,脱下外衫,撸起袖子便将粥铺打烊的牌子一挂,然后关上大门,将静怡公主的人堵在门内。
一瞬间,竟是有种关门打狗的架势。
静怡公主原本只想先吓唬吓唬人,却没想到师菡上来二话不说居然就要动手!
她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既视感。
武学堂众弟子倒也不是
以大欺小之辈,更不会以少欺多。
权大公子叹了口气,摇头晃脑感慨起来,“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她?你们倒霉咯。”
一听这话,静怡公主正要问个清楚,可谁知,她刚上前一步,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她低头去看,尚未反应过来,身子一沉,整个人便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她身后的随从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跟着她一并掉了下去。
粥铺内,再次清净了。
地窖下面,传来静怡公主的怒斥声。
“混蛋!你可知,本公主乃当朝公主!你敢欺负我,我定让父皇不饶你!”
“混账,快放我出去!”
“啊!本公主要将你碎尸万段!”
……
师菡恍若未闻,摆摆手,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粥铺今日自然不能开门做生意可。
好不容易靠着元大公子和陈杍燮聚起来的人气,也被静怡公主闹没了。
元叔珏想了想,跟着师菡上了二楼。
“大雍皇室,似乎都不太聪明。”
他没有问师菡到底是什么打算,连公主都敢关在地窖里!
不怕引来官府的人吗?
师菡摇摇头,目光瞥向远方,“不,她正是聪明,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们麻烦,却从让官府的人插手此事。”
此话一出,
元叔珏怔了怔,似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师菡垂下眼帘,“我一直想不明白,大雍战王作为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皇子,死在京城,大雍皇帝也就只让南疆守军威压边境,大战看起来似乎是一触即发,可主将林将军却被调回鄞城。大战在即不换主帅的道理大家都懂,这说明他只是摆摆样子,压根没打算真的动手。”
“可不准备打仗,他折腾这么多事儿做什么?”
元叔珏眯起眸子,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师菡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
两人并肩而立,居高俯视鄞城长街,与京城鲜衣怒马,热闹繁华的街头不同,鄞城的长街,热闹归热闹,却终归是少了那一缕明媚的气息。
过了半晌,师菡收回视线,笑道,“既然静怡公主拿咱们掩人耳目,不如咱们也礼尚往来一番?”
是夜,月黑风高,即便已是开春的天气,夜里也总是有点湿冷的。
两道黑色身形飞快的掠过皇宫墙头,走在前面脚不沾地,飞过巡逻侍卫巡查的宫闱重地如过无人之境。
苦苦追在她身后的白落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那道黑色身影,心中感慨万分:见鬼的天下最上乘的轻功!
师菡都甩了她几条街了!
不过此时此刻,白落顾不上感慨这些,夜闯皇宫,这么刺激的事情,想一想就觉得恍若做梦!
要知道,在京城时,有白将军看着,白落可是从来不敢逾矩半步的!
不多时,师菡停下脚步。
她蹲下身,头顶皎月被半片乌云遮住,用夜黑风高来形容此情此景,丝毫不为过。
师菡撇撇嘴,满脸嫌弃道:“大雍的皇宫,怎么建的这么小家子气?”
险些追断了两条腿的白落刚停下脚步,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顿时欲哭无泪。
“咱们大晚上的爬房顶,到底是来做什么啊?”
白落低头一看,却见师菡正光明正大的掀开瓦,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