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公主突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师菡这辈子,对她最没用的武器就是眼泪的。
前世她被剜去双眼时就不曾流过半滴眼泪,更何况他人的泪!
她故作凶狠道,“再哭,我就让我家春荣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静怡公主依旧大哭不止。
师菡继续道,“她绣工不怎么样,缝的丑了点,你可别介意啊!”
此话一出,哭声戛然而止。
师菡瞥了眼黑衣人中,那个叫做阿庆的贴身侍女,“看好你家主子。”
阿庆显然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掉点头。
国子监师菡,果然眼光毒辣。
她都穿成这样,还能被认出来?
师菡留下这句话,回头看了眼这位想要取自己性命的静怡公主,深吸了口气,道,“他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扶持。”
“毕竟……”
师菡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他也是你兄长,不是吗?”
她不舍的看向鄞城方向,垂下头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决然转身,策马离去。
待师菡这一行人离开后,静怡公主身边的婢女阿庆叫了她好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怔怔道:“阿庆了,你说她给我吃的毒药,会不会要了我的小命啊?”
“不会。”
阿庆替她擦去眼角泪水,轻声道:
“那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
静怡公主已然愣住,她心中其实对师菡并没有那么厌恶。只是不甘,不甘心大雍的镇国至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在师菡手里。可她看起来,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
安抚好静怡公主,阿庆沉重的点点头,“公主没尝出来吗?那只是一颗糖。”
“什么?”
闻言,静怡公主勃然大怒,她竟然被师菡用一颗糖给糊弄了!还平白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险些失了颜面。
这个女人,果然可恨!
“竟敢戏耍本公主!师菡,你给本公主等着,早晚有一日,本公主要百倍奉还!”
狠话还没放完,就听见阿庆低声道:“公主,您还不明白吗?”
她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师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您若是扶持太子,那么未来便如这颗糖一般,自有甜头。若是与她作对,那……蜜糖,也是毒药。”
此话一出,静怡公主瞬间僵住。
她眯起眸子,忽的扯起嘴角,自言自语道:“呵,果然是太子哥哥带大的孩子。心肝儿都是一样黑!”
师菡一行人离开大雍,半道上师菡就耐不住换了马,那马车坐着时间久了,师菡如坐针毡,倒不如骑马来的恣意飞扬。
好
在一行人里,都是擅长骑马的。
武学堂众弟子已经率先赶回京城,毕竟这一行人太过显眼。
途中也有遇耍流氓或是过路打劫的人,都等不及师菡动手,就听某人报了个名号,然后那些流氓土匪便像是见鬼似的逃了。
师菡问起来,喻阎渊也不掩饰,直接道,“你还记得京郊外的匪寨吗?那群家伙,如今都闯出了些名头,随便拿出来借用一二,也不妨事儿。再不然,夜翊晨那小子的名声,也不差,总不能让他们这群没长眼睛的家伙在太岁头上动土吧?”
果不其然,这一路,还真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半个月后,京城外,一队马车缓缓驶入城。马车一共三辆,前面那辆马车上坐着一个冰块脸,驾着车,目不斜视。
他身后的马车则通体纯黑,仔细一看,这才辨认出,这马车乃是天下罕有的紫檀木。
马车刚在城门前停下,突然,城门口,一个年轻女子正被一群人拦住,而围住年轻女子的人,师菡略有些眼生。
“小姐,那不是陈家的小姐吗?”
春荣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凑上前打探清楚情况后,来到师菡的马车旁,低声说道。
马车内,师菡和喻阎渊对视一眼,便一同起身下了马车
。
被围住的女子,咬着唇,倔强的没有吭声。
然而,师菡却如何看不清,那女子微微颤抖的胳膊。
“你们陈家,出了那么个同底盘过的陈梓燮,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本公子同行这一条路?”
围住陈温月的,是个年轻的公子,模样生的不赖,只可惜眼角低垂,瞧着便是一副说不出的倒霉样。
陈温月的贴身婢女半张脸红肿,显然在师菡到来之前,这对主仆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今日你若是跪下,一步一叩首的跪到本公子府邸门前,本公子便饶了你,不与你计较。否则……”
年轻男子没再多说,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温月虽然任性,可如今没了自家兄长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