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师德瞬间脸色煞白,厉声打断师菡的话,“来人!还不把师菡这个忤逆不孝女给我拖进去!”
“满口胡言!不知所云!简直就是个疯子!”
那一声疯子,师德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哪怕是周围围观的百姓,都觉得听不下去。
云珠拽着师德的袖子,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啼哭道:“大小姐,您这是要气死国公爷不成?”
“这种无中生有,诛心的话,您怎么说的出口?”
师菡面无表情,平静的望着他们。
见状,云珠继续道:“您若是对我不满,我给你赔罪就是!可国公爷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不等云珠说完,师德便怒斥道:“我没有她这个不孝的女儿!”
霎时间,周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议论声瞬间散去。
师菡身子猛地一僵。
她原以为自己对师德早已死心,事实上,他说出这句话时,师菡心中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甘,委屈,愤恨。
她抬起头,犀利的视线对上师德的眸子,忽的惨烈的裂开唇角笑了起来。
她仰起头,毫不顾忌的笑了出声。
师德被她笑的毛骨悚然,一动不敢动。
等笑够了,师菡这才垂下头,敛起脸上情绪
,沉声道:“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背信弃义,心狠手辣的爹!”
“你,你说什么?”
师德瞪大了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菡这说的是什么话?
岂有此理!
师菡低低的笑出声,“我说,今日我来,就是来断绝你我父女血缘关系的!”
“师菡,你怎敢……”
不等师德话说出口,师菡便朗声道:“你这个爹,我师菡,不要了!”
师德脚下踉跄两步,莫名的心中竟是空了一块似的。
他恨师菡,也从未将半点心思用在师菡身上。
饶是如此,当这话从师菡口中亲口说出时,师德心中竟是有些闷闷的难受。
天际‘轰隆’一声,仿佛将要下雨。
方才还放晴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
气氛一如天气,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师菡从冬杏手中夺过长剑,然后掀起一块衣袍,狠狠的割断袍子,扔在地上,“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半点干系!”
“我既冠以你姓,今日,这师姓就还给你!”
“我顾菡,从今往后,随母姓!承顾氏福佑!孝顾氏香火!”
她字字清晰,说完,深深地看了师德一眼,一字一句道:“至于你残骸我母亲和兄弟的证据,我自然会去寻
找!”
“英国公,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她刚抬脚,身后师德一声令下,“都傻了不成!还不把这个疯丫头给我捆起来!愈发没有规矩了!”
国公府内外下人都被师德换了一批。
说来奇怪,前些日子还穷的揭不开锅的英国公府,这些日子倒是越发的阔绰了。
瞬间,师菡主仆三人就被团团围在中间。
而外面看戏的百姓,则被一一轰走。
很快,国公府门外,便一个闲人也看不见。
师德踱步走到师菡身前,啐了口痰,鄙夷道:“小贱蹄子!跟你母亲一个货色!”
“我看你是有些失心疯了吧!”
“还不动手!”
师德哪里还有半分父亲的样子?
他此时此刻,只想让师菡用用远远的闭嘴,更是永永远远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云珠和她母亲对视一眼,她母亲更是仗着自己五段三粗的身材,肥硕有力的巴掌,上前就要去帮忙。
可谁料,忙是没帮上,反倒是被冬杏一脚踹飞,一个屁股墩儿扎在地上。
险些砸出一个土坑。
春荣冬杏护在师菡身前,可说来无耻。
那些下人不知是谁高喝一声,竟是褪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春荣冬杏哪里见过
这样不要脸的阵仗,当即转过身替师菡捂住眼睛。
师菡垂眸,眼角余光一瞥,果不其然,正看见云珠和她母亲那得意的嘴角。
她刚才就觉得不对了,国公府按理说,里面伺候的人都应该是专门训练过的,总不至于教出这么没规矩的下人。
原来,这些人竟是云珠母女安插进来的。
这母女俩,心思倒是不少!
春荣冬杏顾着给师菡遮挡,那群人便得寸进尺,将主仆三人团团围住,眼看着就要围成一个赤果的小圈,将三人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