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成州宁府,吃穿用度与京城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喻阎渊秉持着纨绔子弟就该有个富贵姿态的信念,一门心思将这座府邸打理成了一座江南园林。
假山是从南边运来的,一草一木不是从极北之地挪来的,就是从某位园丁的花圃里抢来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一股人情味儿。
然而此时,喻阎渊的屋外,草木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刀一和一众侍卫严阵以待,长剑直指跪在地上的那个紫衣男人!
喻阎渊脸色煞白,衣衫穿的工整,就连头发丝都梳的一丝不苟,正准备强撑着身子去找师菡,不料刚出门,就遇到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白脸。
景小王爷脸色难看,讥笑一声,眼底杀意四起,“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圆润的滚出去!”
胆敢靠近他家菡儿,找死!
紫衣男子正是紫魅的首领,郁刹。
昨日被师菡险些割了脖子之后,此人便一直琢磨着要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思前想后,领悟到师大小姐的意思:爱屋及乌。
于是这一早,郁刹便拎着一篮子鸡蛋前来宁府拜见喻阎渊。
此刻见喻阎渊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郁刹满脸疑惑,可怜兮兮道:“小王爷,
我听菡姐姐说你受伤了,特意给你送些滋补身体的,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姐姐铁定不要我了!”
堂堂紫魅阁老大,手上不知沾染多少鲜血,此时此刻,却摆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是渗人。
刀一忍无可忍,提这件事上前,低声道:“主子,当心有诈!”
“呵!”
小王爷发出一声轻嗤,从头到脚的将郁刹打量了一遍,然后满脸嫌弃的开口,“丑东西!也敢到菡儿面前耍宝!”
说罢,喻阎渊劈手夺过刀一手上的匕首,二话不说,径直的朝着郁刹砍了过去。
霎时间,天昏地暗,众人只觉得头顶上笼着一层强烈的煞气,遮天蔽日。
剑还未到郁刹面前,可四周的花花草草却遭了大殃。
郁刹神色微变,心中惊诧这景小王爷身上负有重伤的同时,功力竟还如此恐怖。
躲!
除了避其锋芒,郁刹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出手。
若是激怒喻阎渊,他没有好果子吃不说,今日来这里的一番目的必定无法达成。
想到这儿,郁刹侧开身子便想躲开,谁知他刚抬脚,景小王爷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手上翡翠珠子毫不犹豫的射了过去。
只听‘刺啦’一声,珠子穿透郁刹的衣
衫,射进了他身后的地面。
瞬间,特意运来的南国大理石,竟是生生的被凿了一个洞出来。
喻阎渊面不改色,郁刹看着裤裆上硕大的一个洞,风中凌乱。
差一点,他就断后了。
“小王爷这是何意!”
郁刹声音冷冽,瞬间收起自己那副怂包模样。
在喻阎渊面前装模作样?他还想多活几年。
然而,喻阎渊此刻纵使伤口裂开,可一看见郁刹那张白嫩的脸蛋儿,脸色就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他抬起头,看了眼郁刹,一字一句道:“滚。”
声音不辨喜怒。
可只有熟悉小王爷的人知道,小王爷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让人察觉不到。
郁刹心下咯噔一沉,理了理心绪,抬起头,继续道:“小王爷,在下跟姐姐有约定在前,小王爷为何一定要为难在下?”
若是抱不住师菡这条大腿,他和紫魅阁怕是也到了尽头了。
一听这话,喻阎渊顿时杀意肆起,约定?
这贱人竟还敢跟菡儿有约定!
一想到这儿,小王爷就恨不得自己的伤口立马痊愈,他定要手刃这混账东西!
“刀一!拿本王的枪来!”
主子要挑趁手的兵器了!
刀一心下发憷,犹豫的看了眼肩头明显在
溢血的喻阎渊,轻声劝诫,“主子,属下来吧?”
“站开!”
喻阎渊轻声说完,突然眼角余光一瞥,见不远处熟悉身影走来。
小王爷当即扔了剑,捂着肩头,痛苦的皱起眉。
“喻阎渊!”
门外,师菡大老远看见喻阎渊脸色惨白,当即脚尖轻点,瞬间功夫,人就到了喻阎渊跟前。
“伤口又疼了?”
师菡搀扶着喻阎渊,让他半边身子都倚靠在自己身上。
喻阎渊挑起半边眉梢,然后指着郁刹,十分厚颜无耻的控诉道:“菡儿,他好凶!”
此话一出,师菡哪里还不明白小王爷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她把着喻阎渊的脉,确定人没事儿后,将人交给一旁的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