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而不发,恐吓意图更甚。
英王就更加放不下了,念念不忘。
“那鹰也是认人,知道是小二救了它,喂它东西就吃,小二那孩子听说它闹绝食,心疼啦,就求老奴先给带回家去,不过老奴和她说好了,熬鹰还是要回来,咱府上东西齐全着,再说还有樊师傅在。”王德善细声答道。
英王放心了,还来就好。
他瞧瞧王德善,突然笑起来:“你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吧?让那孩子过来住些日子,就这么稀罕?”
王德善笑得腼腆,眼角泛起密密的细纹:“小二是老奴的干孙,以后要给老奴养老送终,时常来家住住才是应该,王爷在哪,哪就是老奴的家,老奴的家在哪,小二就该在哪……”
……
“学政大人,这两篇文章您再看看,究竟取何人头名,还望斟酌。”庞知府好心的提点道。
“科举湖名便是为了选材公平、公正!庞知府此言何意?”学政立着眼睛,忿忿而视。
湖名是不假。
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想知晓湖名之下的试卷是何人所写,并不难。
关州就这么些读书人,出类拔萃的早已在他们心中挂了号,谁能中,谁不中,心中有数。
别看王爷临时出题,也大差不差。
关州不似其他大府,学子花团锦簇的文章写不出,务实之言,一个比一个发自肺腑。
看字即见人。
这两份湖名试卷,一个是闫怀安的,一个闫向恒的。
二人为叔侄,同科生员,将为一时佳话。
闫向恒县试第一,府试第一,若能院试第一,便是关州府难得一见的小三元。
而闫怀安,毕竟年岁在那里,阅历深厚,言之有物,王爷有所青睐也不意外,但以两场文章论,闫向恒更胜一筹,当得头名。
学政大人……言辞冠冕堂皇,可行事就……
你这个马屁未必能拍到王爷的尊臀上啊!
庞知府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了想,还是再次好言相劝:“王爷……未必有那等意思,你我同在关州多年,当知王爷为人甚为务实,他在府试院试中出了最后一道策论,考较学子有之,告诉我等他想选何等样人有之,却不是要将朝廷举试完全推翻,院试两场……本府认为,还应两场折中,取其优者为首。”
而不是碍于王爷批注,就以他之喜好来定名次。
那对其他学子,何其不公。
“本官为一府学政,亦为主考,庞大人,只需做好分内事即可。”学政大人澹澹说道。
庞知府便不再多说什么。
小三元是有些可惜。
可到底也只是童子试罢了,秀才头名不头名,又有什么关系,桂榜高挂,得中举人,才是仕途的第一步。
……
闫玉看到榜上头名的时候都傻了!
!
啥玩意?!
她的眼睛莫不是被湖了?
用手搓揉了两下。
定睛再看!
头名!头名!还是头名!
她爹!闫怀安!闫老二!是头名!
第二就是她大哥,闫向恒的大名工工整整的写在旁边。
她爹竟反超了大哥???
“啊——”
闫玉听到老大一声失声尖叫。
转头过去,不出意外,正是她爹。
闫老二像家里那只总被容嬷嬷扼住脖子出不了声的小公鸡。
除了最开始那一声,再也发不出一点动静。
闫老二:……
惊!懵!惊!傻!惊……卧槽!
我……我是第一?
“爹!你竟然考了第一!”闫玉跑过来,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哥,你考了第二!”闫玉转头说道。
闫向恒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对旁人口中的小三元很有压力,没拿到第一反而轻松许多。
究其根本,是因为闫向恒一直都记得,关州府的秀才历来好考,若是在老家齐山府,他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