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县衙一天没解围,便不能掉以轻心。
田大老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老师您这里安好,我就放心了,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事,托您帮着安置的东西,不知在何处,有账没有,我想清算出一部分,给民团的兄弟们分分。”闫老二说道。
这所谓的东西,便是牛羊皮子等物,是薛总旗那支边军和民团的战利品。
田大老爷:“就是你说的那个安家费?”
“对。”闫老二点头道:“北戎是打赢了,对咱虎踞却没啥好处,大头都叫别人占了。
剩下的那些,也就够咱补一补之前备战的窟窿。”
闫老二心说,他哥再能也不是神仙,变不出银子来,虎踞的现状仍不乐观,两个字的大帽子始终没有摘掉——缺钱。
“咱虎踞啥情况老师最清楚,不少人家的种粮都吃光了,没有种子,春播他们种啥?咱要是还不知变通,错过了春播,这一年的收成可咋整?!”
短短半年,经历了太多,田大老爷也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田大老爷。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将你记的帐拿出来,咱俩对对。”
闫老二摸出自己的账本。
纯草纸,炭笔小字,正反两面写,每一张都叠得工工整整,他一一打开,铺了半个炕。
闫老二拿着虎踞这边记录的账目,与自己记的一一对照。
运送过来的牛羊有少许折损,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半路没看好丢了几只也正常。
东西倒是没出差错,虎踞官衙的人虽然出不去,该做的工作一样没少做。
临时招募了城里的百姓,看守城门,巡街,打更等等。
虎踞并没有因官衙被围而停摆。
真如田大老爷所言: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