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早就知道嫁给宴王会被流放了是不是?
您明明知道,却还是让我嫁去了宴王府,您还配为人父吗?”
户部侍郎府门前,一身妇人打扮却稚气未脱的少女绝望的仰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痛心极了。
可被她望着的男人非但没有一丝心疼,还恼火道:“放肆!
是谁教你如此与我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让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时他不说他是自己的父亲,在她回府求救时将她拒之门外时也不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唯独在训斥自己,要对自己摆架子呈威风时,倒是没忘了他是她父亲的身份。
云九倾讽刺的扯了扯唇角,“您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本只是一句绝望之时的气话,一旁的少女却捂着嘴一副惊讶模样,“大姐姐这是说什么呢?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你生爹爹的气,也不能说如此重话呀!
你如今可是真正的宴王妃,上了皇家玉牒的。
爹爹不是不想救你,可若要救你,那是抗旨,你难道要让爹爹为你再拖上全家人的性命吗?”
本就因为云九倾的归来而焦头烂额的云道唯听到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不愧是谢明慧教出来的好女儿,你既看不上我这个父亲,我亦不勉强。
今日我就与你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你是死是活,与我云家再无关系!”
云九倾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不过一时气话,父亲竟然真的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转念一想,云道唯怕是早就想这样做了。
自己的那句话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彻底与她断绝关系,避免被宴王府连累的借口而已。
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如此绝情,云九倾绝望的闭了闭眼,“断绝关系,呵呵,云道唯,你休想!
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落,她忽然调转方向迅速冲向门口的石狮子。
砰的一声,云九倾应声倒地,头破血流,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云道唯,恶毒且绝望。
“爹爹,怎么办啊?”
云道唯身旁的少女害怕的躲在他身后,“她不会真死了吧?”
云道唯嫌恶的冷着脸,“死就死了,她已经是宴王府的人,就算死,也跟我云家无关了。
刘安,着人将她送回宴王府,莫要脏了我云家的地。”
叫刘安的管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的应了一声,“是,老爷。”
随即大手一挥,两个家丁便去扒拉浑身是血的云九倾。
血流了一地,所有人都认定云九倾已经死了,那家丁是用拖拽死人的方式去拽云九倾的。
云九倾只觉得头痛欲裂,“白凤你个傻逼,你真创啊!”
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扣住,下意识一个过肩摔,嘭的一声,家丁和云九倾双双倒地。
云九倾甩了甩脑袋,眼睛被血刺激到的感觉格外熟悉,她还没反应过来,嘴比脑子快的咒骂一声“哪个乖孙子偷袭你九爷?”
也就是这时候,陌生的记忆迅速涌入脑海。
云九倾意识到她穿越了,原身也叫云九倾,大楚户部侍郎云道唯的嫡长女。
不久前大楚战神,宴王谢辞渊惨遭滑铁卢,不仅全军覆没,还身受重伤,双目失明,听说都重度残疾,生活不能自理了。
当今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爱之心,下旨要为宴王谢辞渊赐婚。
可宴王如今虎落平阳,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风光。
偏生他身为当朝王爷,她的王妃出身还不能太差,以至于皇帝下旨好几天了还是没有官员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宴王。
就在皇帝为难之时,户部侍郎云道唯想到了自己那个丢在偏院自生自灭的长女,果断将她送给皇帝去讨皇帝欢心了。
谁承想大婚才三天,兵部尚书忽然弹劾宴王通敌叛国,意图谋逆。
皇帝震怒,下旨将宴王极其外祖家全部流放。
适逢云九倾要三朝回门,忙借着三朝回门的机会来家里求救。
但显然,云道唯并不会救她。
……
“爹爹,你看她,明明没有寻死的胆气,还故意寻死觅活,分明是威胁爹爹您向她低头!”
身为云道唯最宠爱的女儿,云婉清无疑是知道云道唯的软肋的。
知道他早年靠着明慧郡主上位,诸事难以从自己心意,如今发达后就最厌恶别人企图拿捏他了,便故意给云道唯上眼药
果然,云道唯脸色更难看了。
“如此粗鄙,成何体统?
既然没死,就自己滚回宴王府去,若是让人追到云家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这父女俩儿逼逼的功夫,云九倾迅速接收了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