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林湛暴躁归暴躁,可智商还是在线的。
他哪儿能看不出来云九倾所有的戏码都是在为治疗谢辞渊做准备,只不过他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谢辞渊是不是能被治好。
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托辞而已,听得云九倾的话,他也故意拿乔,“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为宴王治疗而已。
药材别想,银针可以给你用。
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我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并将它治好。
而且我会不定时的让杨大夫去给宴王诊脉。
这一点,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长平王不似新帝那般忌惮谢辞渊,也不怕谢辞渊的伤治好,林湛自然也就不会视谢辞渊如浑水猛兽了。
不过谢辞渊到底是他的任务对象之一,他当然要随时掌握谢辞渊的动静。
而他也知道,谢辞渊和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都不是等闲之辈。
未经允许,除非撕破脸,否则他们很难探明谢辞渊的真实情况的。
可长平王让林湛亲自混入押送队伍盯着谢辞渊,显然不是为了和皇帝一样弄死谢辞渊,所以撕破脸绝不是上策。
云九倾想借林湛的提供的工具给谢辞渊疗伤,看似是她在提要求,其实也是变相的给林湛提供了一个可以了解谢辞渊身体状况的机会。
云九倾稍稍思忖了下就同意了,“没问题,这事儿我答应了。”
她转身坐回到林湛身边,将剩下的银针重新扎入了林湛周身的大穴。
林湛则狐疑道:“你不是特地要了定制的银针和金针,为何还要用杨大夫的银针?”
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他疑心大起,“该不会是本将军的伤根本用不到定制的金针和银针,而是宴王要用,你故意哄骗本将军为宴王准备那些东西吧?”
区区金针银针的花费还不够林湛在楚京吃一顿饭的,可他不能忍受自己被人当傻子一样戏弄。
云九倾给人治病时本就不喜欢被打扰,接二连三的质疑、打断让她的耐心彻底耗尽。
“银针用不到十二寸长针就不用换,金针过穴极其痛苦,身体元气不够之人受一遭可能伤还没好人就先活活疼死了。
你若是不怕疼,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用上。”
扭头不客气的吩咐郑铎,“去把你家将军的金针拿过来,可别让他亏着了,不然我怕他伤还没愈,先心疼死了。”
言语间毫不掩饰的讽刺给林湛刺激的眉心一抽一抽的,出于谨慎,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杨大夫。
后者却是两眼发光道:“将军或许不知,金针过穴之术比寻常之针灸难上数倍。
纵观我大楚上下,会金针过穴之术的只有前御医院院首陈老御医和冀南神医山庄的庄神医。
不过老朽年轻时曾旁观过陈老给肃亲王金针过穴,肃亲王当时虽然未曾言痛,却生生掰断了养心殿的一把黄花梨木圈椅的扶手,想来,金针过穴的痛楚是不小的。”
杨大夫没有直接肯定云九倾的话,可林湛听到他的话后却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肃亲王都受不住金针过穴的痛嘛?”
若说大楚之幸,不是屹立在了物产丰饶的中原大地,也不是大楚皇室有多英名。
而是大楚的每一代都有守护它的战神,可驱逐外敌,震慑当朝,令大楚江山屹立不倒。
这一代的大楚战神是谢辞渊,而在他之前,便是云九倾名义上的外祖父肃亲王。
林湛一听连肃亲王都承受不了金针过穴的痛,不免有些震惊。
“金针过穴对身体的刺激的确不小,不过也得看施针之人的技术。”
云九倾淡定道:“拿着金针当银针,生生往人周身大穴上扎,那自然是疼痛难忍。
可若是能先以银针过引,扩充经络,让患者的奇经八脉都习惯了外力的刺激,再以金针过穴,痛还是会痛,可至少能达到治疗的效果了。”
杨大夫听的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陈老当初就是这般说的。
据说后来陈老还曾特地赶赴神医山庄与庄神医探讨金针过穴之术。
只是陈老当时已经年迈,加之陈家获罪,子孙后代皆被禁止继续行医,这金针过穴之术也就后继无人了。”
林湛闻言狐疑的看着云九倾,“宴王妃说起金针过穴之术似乎驾轻就熟,却不知宴王妃这一身非凡的医术从何而来?”
林湛一句话引得杨大夫和玄清的视线都落在了云九倾身上。
后者从容的落下一针,“你们方才所说的肃亲王乃我外祖父,而我娘明慧郡主则与庄神医师出同门。
不瞒诸位,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会认草药了,我娘给我开蒙的书都是《药王经》。
学医的天赋,我是骨子里自带的,你们问不来,我也说不来。
只要我把人治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