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
姜清头埋在枕头里,像只听话的鸵鸟,没去看身后男人的脸。
只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粗重而喷薄着热气的喘息。
姜清是害怕的。
呼吸不畅带来的轻微眩晕放大了她的恐惧。
但男人强势而持久地施力,直至把她因为紧张而蜷缩的手指渐渐压平。
……
画面一转。
姜清突然坐了起来。
刚才还和她紧贴的男人此刻西装革履,逆着光站在窗前。
不等姜清疑惑,男人这次转了过来。
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此刻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是说要和我保持距离,后悔了吗?”
下一秒,姜清被吓得睁眼。
原来是一场梦。
姜清喘懊恼,果然趴睡容易鬼压床。
她翻过身来,大喘了几口气。
直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依然在镜子里看见了红得发烫的自己。
一定是因为趴在枕头上闷的。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感慨自己实在是压力太大快要魔怔。
竟然梦见傅知聿,竟然又是傅知聿。
自从昨天知道了拍卖行的老板是他,姜清就一直思绪不宁提不起劲。
原因无他。
傅知聿极有可能是为了和她划清关系才把她的简历退了出去。
要是因为能力不行被拍卖行婉拒,那等她们实力变强的时候,自然还有合作的机会。
可要是因为姜清自己的个人原因影响到了整个团队的发展,她自己心里就先过意不去。
在海城,“pace”之上就只有“hars”拍卖行。
当然放眼全国,姜清也很难再找到比“hars”更有实力的艺术品经纪公司。
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姜清现在说不上懊恼还是悔恨。
可已经发生的事没有她反悔的余地,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九点到画廊。
经过两天事情地发酵,现在画廊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沈煜手里。
吴楠也出差回来,一早就召集所有人开了个早会。
雷厉风行的总监,却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时间点才回来,难说是不是巧合。
她先是批评了何淑彤毫无审美的方案,后又批评了姜清组集体休假的行为。
领导的惯用伎俩,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
回到办公室,梁婧给她冲了杯咖啡进来。
“姜清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姜清原本睡眠质量就不好,昨天更甚。
梁婧担心她,猜测道:“是不是拍卖行那边,进展不太顺利。”
眼见姜清沉默,她也有点自责,“您别有太大压力,肯定是我们拖累了您。”
梁婧没多想,以姜清的现在的能力,想要独自入职拍卖行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现在事情黄了,肯定是因为有她们这些拖累。
可这话恰恰踩中姜清的软肋,她有些无奈,苦笑道:“不是,不是你们……”
梁婧安慰她:“姜清姐,其实能跟着你工作,大家都觉得很荣幸。”
“这些年大家承蒙你的照顾,都在事业上有了更好的发展,你放心,我问过大家了,大家都愿意和你共进退,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自姜清母亲去世后,自她的婚姻不幸后,这几年,原本就内敛的姜清内心始终有些封闭。
可这群和她共同奋斗过的人,这群愿意对她交付信任的人,终究是逐渐走进了她的心里。
眼见梁婧的关心,想想自己团队未来的发展,姜清越想越自责,突然起身。
她边走边对梁婧交代:“你帮我看着点这里,我出去一趟,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
傅氏集团的大楼总部,定海神针般矗立在海城最繁华的闹市中心。
姜清无数次经过,新闻上见过,就是没进去过。
只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她看着需要工作牌才能进的大楼,走向了前台。
“请问傅知聿,傅董在吗?”
前台的小姑娘漂亮又有礼貌,“您找傅董,请问您有预约吗?”
姜清摇头,“没有。”
“好的,”前台小姑娘还是保持了职业的微笑,“那请您先登记一下,稍后会有专员去傅董助理那边反馈,如果预约成功的话,我会用您留下的电话联系您。”
很繁杂的流程。
姜清也预想到了一部分,她填完信息,不到五分钟,原路又出了大楼。
正午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闷热。
姜清今天没开车,从正门的台阶上往下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