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好像一瞬间被雷劈中。
林笑然说了什么?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吗?
现在挖坑把她埋了还来得及吗?
她现在原地发疯告诉傅知聿她得了精神分裂能敷衍过去吗?
姜清当场石化,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
整个大厅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连累吃不了兜着走。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话题中心的男人只是一声哼笑,调侃她,“看来对我意见不小。”
姜清脸色爆红,整个人烧得像是能从耳朵喷气。
她歉意道:“傅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呢?
只是做贼心虚,不想让闺蜜往那个刹不住车的方向乱想。
可这能说吗?
谁听了不得说她一句痴心妄想!
可傅知聿是何等通透的人,看她这么个心虚脸红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还是问:“只是什么?”
像是刨根问底,也想把她那没说口的话听个究竟。
姜清毕竟没有傅知聿的道行。
她说不出口,也不擅长撒谎,只能折中道:“之前是和闺蜜开玩笑,不是故意得罪,还望傅董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她看不懂傅知聿的脸色,这个男人太深沉,所有的情绪都隐在不动声色的面具之下。
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她不知他什么时候会真的动怒,什么时候又会轻轻揭过。
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应对,全神贯注地去思考。
而事实上,傅知聿当然不会跟她个小辈一般见识,就连他不愿拿正眼看的何淑彤,他也不会当即就发难,这是上位者的体面。
但破天荒,傅知聿没说不介意,而是难辨喜怒地问她:“我要说得罪了呢?”
气氛一时紧张又尴尬。
要真得罪了这位傅家掌权的三爷,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楼下没了零花钱又要挨骂的傅奕辰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裴珉了解傅知聿,知道他不是真生气,暗叹老男人的恶趣味要不得,他赶紧出来打圆场。
“哎呀,这确实是不妥,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对不对。”
某人明明下午还在背后给媒体助力,甚至不惜让网友连坐骂上他自己,又怎么会在乎这几句玩笑话。
“这样!”裴珉双手一拍,“你们俩请我们吃饭吧,就当赔罪,你看行吗?”
他话是对着姜清的方向说的,但问的其实是傅知聿。
见男人沉默,裴珉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拍板,“好,就这么定了。”
就……这家没他得散啊。
虽然他赚的是资本家的钱,但他操的那可是大内总管的心啊!
弯弯绕绕这么半天,不就是想跟人家一起吃个饭吗。
弄这么矫情。
姜清也觉得哪里有点怪。
请吃饭赔罪是亲近之人才会用的路数。
适用于裴珉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甚至不适用于他的亲侄子傅奕辰,否则大少爷用不着去楼下挨骂,更别说不沾亲不带顾的她。
但姜清理亏啊。
何况她也不敢多想。
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意料之外,但有台阶她肯定赶紧就下了。
“好,那我给傅董赔罪。”
请吃饭总比得罪人好。
几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穿过餐厅可以俯览夜景的落地窗。
可迟钝如林笑然,还是觉得哪里都有点怪。
“清清,我是不是闯祸了。”她跟在姜清身后小声道。
姜清也没怪她,是她自己非要撒谎的不是。
还是这种离了大谱的弥天大谎。
她安慰她:“没事,裴总不是说了吗,请傅董吃个饭就行。”
林笑然点头。
可她还是想不通,姜清难道是真是看不惯那傅三爷才抹黑他的?
但姜清不是说这渣男的小叔救过她吗,救命恩人,她跟他还能有仇呐?
他怎么她家清清啦?
思虑之间,几人进了包厢。
两位男士脱了西服外套,由身后的经理亲自接过,挂在包厢的衣柜里。
傅知聿今天依然商务,只一件白色衬衫搭配暗纹双温莎结领带,配上腕间那块棕色的皮质腕表,像他整个人的气质一样,清隽矜贵。
而裴珉则更休闲跳脱,宝蓝色的缎面衬衫被他穿得阳光又活力,几番客气之间,他上道地让出了靠里的主位。
餐厅是裴珉的,主厨很快出现在包厢门口。
虽说是赔罪,但两位男士还算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