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强瞳孔猛地一缩,肥肥的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心底升起一股惧意。
原本以为诸王之中,行事最为低调,与世无争的楚王,只喜欢吟诗作画,逍遥人间。
没想到竟然隐藏这么深,还藏着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又想要自己为他做什么?
“殿下,不知臣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现在没有。你安心等待吏部调令,轻松愉快的上任便可。本王有需要你做事的时候,自然会命人通知你。”
楚王再次转身,面向窗外。
在夕阳映照下,身后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
慈宁宫中,苏不凡与太后并排坐着,闲聊家常,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模样。
自从登基亲政以来,每天他都会亲自前来向太后请安。
虽然对太后心存忌惮,但是必要的程序和姿态还是要做主,不给他人留下话柄。
不过今日太后主动拉着他闲聊这倒是颇有些让人意外。
不知道太后这一反常态背后到底有何意图。
苏不凡心底暗自戒备着。
“皇帝,哀家听闻今日朝堂之上你大发雷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太后面带慈祥,关切问道。
苏不凡眼底一凛。
呵,果然来了。
现在才开始切入正题吧。
我倒要看看你想要说什么!
“启禀母后,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情,就是瓜、肃、甘三州受灾一事。”
苏不凡面色一沉,故作不悦,随即又挤出一个笑容,宽慰道:“不过母后不必担忧,儿臣已经妥善安排,命柳丞相前往三州主持赈灾,料想不日就能解决百姓的困难。”
“嗯,你做得很好。柳肃此人老成持重,派去主持赈灾自然再合适不过。”
太后满面慈爱,眼神充满宠溺爱意,微笑夸赞道:“皇帝,你这么快就能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哀家真是感到高兴、欣慰。”
“真是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哀家死了也有脸去见先皇了。”
太后一脸虔诚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母后,儿臣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儿臣能有如今的局面,那都是仰仗您之前将朝政打理的妥帖,儿臣只需要按照您规划好的方向走就好了。这一切都是母后之功,儿臣不敢窃据。”
苏不凡微笑拱手。
捧人谁不会?
你夸我,我也夸你。
你喜欢绕,我奉陪到底,反正我又不急。
“哈哈哈!皇帝,你自从病好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太后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止住大笑,没好气的白了苏不凡一眼。
“哀家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为了哄哀家开心。不过朝廷之事哀家经历过最为清楚其中的不容易。你能做到这地步,已经非常厉害了。”
太后语重心长道:“不过,你也不能太过强势,对大臣要求不要太过严苛。你要知道这天下虽然是咱家的,但终究还是需要那些大臣去帮咱管理不是?
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伤了大臣的心啊。特别是朝中老臣,那都是为国奉献大半辈子的人,一定要善待啊。凡事过犹不及。”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苏不凡恭敬行礼道。
心底冷笑:原来是为了朱健强来的啊,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嗯,哀家相信你。”
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不凡。
臭小子还跟哀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气得牙痒痒,却又完全拿苏不凡没有办法,只能叹息一声,主动摊牌。
“皇帝,哀家听说你一怒之下,直接将朱健强贬去洼州当知州,可是真的?”
“是的,母后。他身为户部尚书,竟然对国库收入中盐铁收入连年下跌的情况一问三不知,这样的人留着何用?我没有抄家发配,都已经是念在他乃两朝老臣的份上手下留情了。”
苏不凡面露愤怒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
“嗯,他这样的行为确实该罚,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先皇走得早,你继位年纪又小,身体还不好。而西边周国、南边梁国虎视眈眈,北境鞑子又蠢蠢欲动,加之大夏又不时遭受天灾。
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全靠他们这些老臣辅助才勉力维持下来,朱健强操持户部出力甚巨,有所疏失也难免。你就不要太过苛责他了。
那洼州孤悬海外,蛮荒之地,他那样的身体恐怕有去无回啊。皇帝,你能否收回成命,改派他去别的地方?”
太后眼底一抹愠怒一闪而逝,面露担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