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服毒自杀死在自己面前的齐王,苏不凡心中没有半分波动。
若不是太皇太后出面求情,齐王本就是个死人,如今只是他自我了断而已。
他这一自尽,倒是省得自己动手,清除这一祸害。
只是他这一死,就将刺杀自己的线索从他这里全都斩断,要找出是谁指使燕青青来刺杀自己,又要多费一番周折了。
“陛下,齐王妃和王子泰,以及齐王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四口人全都死亡。尸体也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禁军千户急匆匆跑来,面带忐忑。
苏不凡看着一具具被烧得漆黑如焦炭的尸体,没了继续留在原地的兴致。
摆摆手道:“将尸体都拉出去葬了。”
转身回到马车:“回宫。”
回到皇宫,苏不凡亲自前去向太皇太后禀报齐王杀死齐王府上下,并服毒自杀的消息。
太皇太后闻言,身子一僵,拨动佛珠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停在了半空。
半晌才挥挥手,示意苏不凡离开。
苏不凡躬身行礼后,离开慈寿宫。
随后又去太后那汇报情况。
太后闻言,只是叹息一声,随即安慰苏不凡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皇帝你已经放他一条生路,他想不开,便怨不得别人。皇帝你不要挂怀,不要有压力。谁敢乱嚼舌根,看哀家不撕烂他的嘴!”
太后凤眉一挑,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霸气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苏不凡看着太后,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若是太后没有那么强的权力欲该多好,那样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防备着她。
“太后,儿臣让楚王就藩,你不会心底怪罪儿臣吧?”
“皇帝,你想哪里去了。楚王虽是哀家所出,但他依然是你的臣子,作为藩王,到了年龄就藩是分内之事。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再说他本就是个惫懒的性子,让他去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免得他整日里就知道跟一群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一点都不能为国分忧。”
太后满眼慈爱地望着苏不凡,唇角带着慈祥的微笑。
“母后,若是五弟他去封地不习惯,到时候儿臣想个由头将他召回便可。总不能让母后你长时间见不到他。”
苏不凡这话确实大部分是发自内心的。
一方面是觉得楚王对皇位没有企图,对自己没有多少威胁。
另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太后感念自己的好,从而放下心中对权力的掌控欲望。
若是能和平解决太后与自己争权这一矛盾,那再好不过。
毕竟大夏的局面表面看起来风光,实则危如累卵。
自己好不容易才让大夏有了一点点改变,不想因为内部的争权而功亏一篑,给了鞑子以及梁国和周国可乘之机。
之前答应太皇太后的要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做出的决定。
大夏就如同一头生病行将就木的狮王,虽然还能震慑周围的鬣狗,但是内里已经腐朽不堪。
一旦被鬣狗发现它的虚弱,就会群起而攻之,狮王奋力一搏就算能杀死一头鬣狗,自己也会被其他鬣狗分食。
自己如今要做的就是治好这头狮王的病,让它重新焕发生机,成为无人敢挑衅的狮王,让周围的动物全都臣服在狮王的脚下。
“他合该吃苦。你可千万不要心疼他。没有哀家的允许,你可不许召他回京!”
太后故作严肃地板着脸。
苏不凡心中暗道:太后或许就是因为楚王惫懒的性格,让她无法将皇位传到楚王手中,因而心中对楚王多有不满。
这是爱之深,责之切。这应该是天下母亲共有的特点吧。
“是,儿臣遵旨。”
苏不凡微笑答应。
两人如亲生母子般闲聊一番家常,过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李忠匆匆前来低声禀报,礼部尚书在御书房求见,苏不凡才起身离开。
匆匆回到御书房,礼部尚书顾言维焦急地来回踱着步,见到苏不凡出现,忙上前急急行礼:“臣拜见陛下。”
苏不凡快步上前扶住顾言维的手臂,温声道:“顾尚书,无需多礼。何事让你如此着急?”
边说边把着顾言维的手臂,往御书房内走去。
“陛下,刚刚鞑子使者送来国书,言其国师莫呼特为首的使团将前来京师,五日后就要抵达京师了。老臣以为鞑子陈兵边境,恐来者不善,我们得提前准备应对才是呀!”
顾言维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焦虑,满是皱纹的脸庞皱成了一团。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御前亲卫禀报:“兵部尚书韩立坚求见!”
苏不凡微微颔首,伊来福随即高声唱道:“宣。”
兵部尚书韩立坚脚步匆忙进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