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掌柜带着伙计们离去,傅妤书这才看向还在一旁的谢訾言,问道:“谢世子还不回去?”
谢訾言将轮椅转个弯,仰头看着傅妤书道:“你今日未带那名会功夫的丫鬟,本世子送你回去。”
语气不容置喙,傅妤书觉得不妥,正想推辞,就听谢訾言嬉笑着道:“本世子是受你三叔之托,你若是觉得与外男相处不方便,不然也叫我一声叔叔?”
谢訾言今年十七岁,只比傅妤书大两岁,虽然与谢三叔是好友,但让傅妤书叫他叔叔,还真是……叫不出来。
傅妤书扯了扯嘴角,不去看谢訾言脸上的嬉笑,垂着眸子道:“谢世子说笑了,既然是三叔所托,那便劳烦谢世子。”说着便率先走向自己的马车。
日暮之下,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向雨花巷。
丞相府门口,傅妤书下车与谢訾言道别,突然想起一事,道:“谢世子可否在此稍等片刻,我命丫鬟将那只琉璃兔拿来归还。”
谢訾言原本笑的像朵花儿似的脸立马僵住,道:“不行,本世子要赶回家吃饭,晚了就来不及了,墨竹,走!”
还不等傅妤书反应过来,那辆金丝楠木的马车就消失在雨花巷。
绛衣喃喃道:“小姐,奴婢看这谢世子并不想让您归还呀。”
傅妤书顿了顿,似有若无的声音随风扬起:“莫瞎说,谢世子只是饥饿难耐。”
乞巧将至,拱桥下,喜鹊架,情在银河下。
乞巧节向来是年轻儿女最喜爱的节日,大街小巷早早的开始热闹起来,同心锁,剪纸摊,戏曲台,泥人像等摊子早早的就支起来。
且每年一度的赛丹青大赛要在乞巧当天举办,一时间盛京流许多外来面孔,更加热闹。
丞相府,韶华院。
一大早姐妹们便来到傅妤书的院子里,晒书的晒书,染指甲的染指甲,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傅妤微支棱着手指,小心的不让刚染好的指甲弄花,她看向一旁正在晒书的傅妤书,撇了撇嘴道:“大姐姐,你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今儿晚上可是要参加大长公主的鹊桥宴。”
大长公主说的昭阳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每年乞巧前头总是要办一场宴会,昭阳长公主爱好:红娘。
所以这场宴会实际上也是变相的相亲宴。
傅妤书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淡笑着道:“不着急,你们先玩。”
傅家旁支的一个小姑娘跑来,笑吟吟道:“大姐姐哪里需要打扮?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啦。”
傅妤微似乎也想起来,嘟了嘟嘴,怒道:“就你话多!”
然后撇着嘴看了一眼傅妤书,心中暗恨:祖母迂腐,娥皇女英多好呀!傅妤画身份不够,我可也是傅家嫡女,怎么滴也能混个侧妃当当,大皇子长得那般丰神俊朗,真是可惜了。
小姑娘笑盈盈的也不闹,又好奇的问道:“大姐姐今年还要参加赛丹青吗?”
傅妤书想了想,她还是要去的,便点点头:“去。”
“呀!那今年的魁首定然又是大姐姐。”
傅妤书自从十二岁开始参加比赛以来,一连三年皆是魁首,且将其他画师狠狠碾压。
然,傅妤书对此却是摇了摇头:“不一定,江山辈有才人出。”
虽然梦中傅妤书并未参加这次赛丹青,但傅妤书可清楚的记得今年的魁首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