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会结束,已经快要亥时,乞巧节自七月五日到七月七日盛京宵禁推迟到子时,但大街上已经寥寥无人,许多小摊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郑氏领着一大家子坐上马车,还未走,便听到外面上官景的声音传进来:“傅夫人,夜深路上不安全,本殿送你们回去。”
郑氏现在心里对上官景有很大的意见,她拒绝:“多谢殿下关心,丞相府不远,就不劳烦殿下。”
上官景还想争取,却被身后谢訾言欠扁的声音打断:“大皇子,你瞅瞅今天干的事,你还好意思往上凑,本世子若是你,直接吊死在玄武门上得了。”
一场鹊桥宴,上官景不知道被谢訾言惹怒多少次,他心里的火气一直憋着,这次谢訾言又凑上来,他终于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袭向谢訾言。
还未走的官宦贵族都看到这一幕,纷纷避开这是非之地。
然,甚至还未碰到谢訾言的衣角,便被墨竹拦下来,力道之大,将上官景震的连连后退。
谢訾言从墨竹身后探了个头出来,桃花眸中皆是玩味,可面上却故作害怕道:“上官景,你是不是玩不起?你敢对本世子出手?
墨竹!快,带本世子去找皇上,本世子要告状,他的好儿子要杀本世子,真是吓死本世子了。”
“是!”墨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谢訾言带到马车上,然后一路疾驰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上官景堪堪被文山扶住,抬头一看,只能见到那辆金丝楠木马车的车尾,上官景连傅妤书都顾不上了,翻身上马,追着谢訾言而去。
这要是被谢訾言告状成功,他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傅妤书在马车里目睹了一场闹剧,只能说,谢訾言做的某些事情虽然不道德,不合乎礼法,还十分幼稚,但却大快人心。
郑氏显然也这样想,脸上的气愤淡去许多,吩咐车夫尽快回府。
而后一辆马车的钱氏一家,头一次距离谢訾言如此近的傅妤微,沉醉于谢訾言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等到马车开始缓缓走动,傅妤微才戳了戳自家娘,眼冒金光道:“娘,我觉我嫁给谢世子也不错,他长得比大皇子还好看!”
钱氏还在思考自己一双儿女的婚事,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一副被被勾了魂的样子,撇了撇嘴,正想骂醒傅妤微。
突然她想到,谢訾言虽然不良于行,但是家世显赫,且十分得皇帝宠爱,这样的身世一定能在傅家倒了之后庇佑他们一家。
虽然他们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但谢世子都快十八了,还未有婚配,肯定是其他贵女嫌弃谢訾言是个瘫子,但是他们不嫌弃啊。
钱氏越想越觉得可行,嘴巴都快要列到耳朵后面去,欣喜的拍了拍傅妤微:“微儿,你总算想了个好主意!”
傅妤微见钱氏同意,更加兴奋,开始畅享自己与谢訾言的美好生活。
而一旁的傅安桥听完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的想法确实瘪了瘪嘴巴,嗤笑一声:尽做些春秋大梦!
第二天天不亮,傅妤书就听到府内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她揉了揉额头,昨日回来的晚,洗漱一番后都快到子时了,这还没睡多久,怎么就开始吵起来了?
绛衣进来给傅妤书背后垫了个靠枕,道:“橙枝去打听了,刚卯时,小姐再睡一会儿?”
傅妤书眼睛酸涩,但府里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她怕是傅妤画又闹出什么事,便摇了摇头:“等橙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