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在官场浸淫多年,一眼就看出傅妤画的想法,可郑老一点都不关心这个破坏自家外孙女姻缘的女子,他只道:“若是傅画师仍旧不相信,老夫也无法,那便请东家另请高明,再来评判。”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把王掌柜吓得连忙上前拦住,赔笑道:“哎呦,郑老这话从何说起,若是您都评判不了,那整个云盛国便无人能判。”
好说歹说,郑老才又坐回位子上,王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继续道:“本次赛丹青名次已定,若有不服者,可携带画作退出比赛。”
这话指向性明显,傅妤画身子一颤,她自然是不能退出,更不能得罪翡月楼和郑老。
当下便憋着一肚子不甘向郑老道歉:“郑老,画儿年轻气盛不懂事,还往郑老莫要介意画儿无心之言。”
郑老看都不看她一眼:“哼!”
傅妤画神色僵硬,看向郑老身旁老神在在的傅妤书,恨的指甲陷进肉里,定然是傅妤书这个贱人在这个老头面前说了什么。
否则,这第一名必定是我傅妤画!
感受到傅妤画狠毒的目光,傅妤书抬头,回了一个温婉且无害的笑容,指了指身后道:“傅画师,轮到你去领取奖励了。”
傅妤画深深的看了一眼傅妤书,眼神复杂,转身离去。
傅妤书大概知道为何梦中的傅妤画能够在这场赛丹青中获得第一名,原因有三。
其一:傅妤画坚称素描乃是她独创,她是开宗立派第一人。
其二:梦中并不是外祖父当主考官,而是李考官,而李考官对素描这一新画法推崇备至。
其三:傅妤画当时已经与上官景绑在一起,谁会不给当朝大皇子,未来的皇帝一个薄面呢?
片刻后,傅妤画拿着手中的一套湖笔只想扔掉,她又不会写毛笔字,要这一套湖笔何用?
然后看向第二名的十两黄金和第一名怀里的一堆东西,更像扔掉湖笔。
聂言和苏力本来正在高高兴兴的分享喜悦,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道十分灼人的目光。
齐齐回头,便见到傅妤画的笑,吓得两人汗毛直立,互相对视一眼:
聂兄,好凶的女子。
苏兄,咱们跑吧!
两人撒腿就跑,惊呆了一众想要上前交好的画师和达官显贵。
而由于傅妤画刚才的质疑表现和对郑老的不尊重,导致很少有人愿意上前与她交好,少有的一些人也是想暗中打听她究竟师从何人。
傅妤书在暗中看着这一幕,暗道,又一个故事发生偏离,那么,他们傅家的命运是否也会改变呢?
由于傅妤画在翡月阁的事情传了出去,导致她策划经营许久的人设一朝崩塌,原本很多要来学习素描的有名画师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脱。
当下只剩下一些确实热衷于丹青,对这素描好奇的人,这其中,李考官,现在应该叫李老先生尤其热衷。
这几日下了几场暴雨,天气不似原先闷热,终更末伏应无暑,望见中元便有秋。
末伏已至,临近七月十五中元节,家家户户准备祭祖。
按照往常惯例傅家每年都要去安国寺参加盂兰盆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