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心起初有些不甘,可想想楚昶对她很好,她渐渐地不那么想攀附楚牧辰了,她够不到那个人不说,弄不好还要身败名裂,那样的下场太惨,她承受不起。
“妈,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赵太太拍着女儿的肩膀,让她安心,“我去跟你爸说说,他可能一时心急,总不至于要那样狠心对你。”
赵太太也想赵家好,可她更心疼女儿,既然楚牧辰的心不在女儿这里,那么她一点也不想让女儿冒险。
赵悦心听到妈妈这么说,也缓和了些,“妈,我们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的饭碗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走这条路?”
赵太太叹气,“哎,你爸是从你姑姑这里尝到了甜头,所以才觉得这是条捷径。”
自古以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劳而获这条路的诱惑实在太大。
“所以他就要这么对我,哪怕我会有不好的下场?”
赵太太还是看得明白,赵安林确实是个赌徒。“有你姑姑的例子在前头,他不认为这是牺牲,因为你姑姑也是得利者,你爸这是被利欲冲昏了头脑。”
赵悦心很累,很想睡一觉,可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实在难熬,她就像等待被量刑的嫌疑犯,焦躁不安。
赵太太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睡吧,我去跟你爸谈谈。”
赵太太回到自己的卧室,赵安林还在和儿子打电话,“你就不能圆滑一点,就知道对你姑父横冲直撞,你又不是人家的儿子,他凭什么要受你的气?”
赵悦正仿佛又一肚子苦水,“爸,你是不知道,姑父对我越来越苛责,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行了,你没本事就忍一下,天底下哪有白给的东西,他还是看在你姑的面子上,不然早把你踢出局了。”
赵太太见丈夫也很不耐烦,她不敢贸然指责他,毕竟这个家还要靠他撑着。“悦心的事真的不能退一步吗?她不想没脸没皮的去巴结人家,她想着嫁给楚昶也很好。”
“哼,没志气的东西,从小你是怎么教她的?狼吃肉,狗吃屎,你以为这个社会很温柔吗?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赵安林指着妻子,怒气越来越重,“你整日在家不经风雨,那是因为我在庇护着你,给你撑着伞,你自己出去谋生试试,看你能生存下去吗?”
赵太太承认她不够勇敢,就是贪图赵安林能为她遮风挡雨,所以才对他低声下气了一辈子。她没有什么本事,好在给他生儿育女,这才留在他身边,他的好的坏的她都得受着。
赵太太想着出去静一下心,看着前面吵吵嚷嚷的,有辆农用四轮车,卖藕的女人大声喊着,“不能掰掉根部,都这么便宜了,连本钱都卖不回来。”
那些老头老太太也不管,挑来拣去的,愣是把藕的头尾都掰掉了,女人气的要哭,“不卖了,不卖了,我一晚上泡在水里差点冻死,一块钱一斤你们还要这样。”
赵太太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她正是跟着父亲在街上摆摊,才被赵安林看见的。
她跟着父亲从乡下到城市里讨生活,过着流浪汉一样的日子,情况好的时候能吃顿好的,拮据的时候连房租都要拖欠。
父亲做过好几种小生意,只是都没赚到钱,最后只能摆摊。那天在被城管追的时候,父亲的三轮车撞到了赵安林的汽车,他们一穷二白,哪能赔得起,她只好去赵家做保姆抵债。
赵太太年轻的时候长得花容月貌,赵安林怎么可能放着她不动,这是她唯一的资本,也是她的幸运。
她先怀了儿子,生下儿子赵安林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她。父亲也因为她嫁给有钱人而能安稳养老,她很知足,也很感恩。
可现在,她的女儿被他这样对待,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她能自己忍受委屈,可是女儿不行。
赵太太回到家里,赵安林正坐在客厅喝茶,她走过去,“要不是楚家老太太给了咱们女儿这个机会,你能有这么多想法吗?安林,不要再做不理智的事,悦心和她姑姑那时候的情况不同,你这是不顾她的死活。”
赵安林以为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他说话,“我看你才是病了,脑子烧糊涂了吗?”
赵安林把妻子拽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一切正常,那她还说胡话。“赶紧睡吧,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
赵安林这下回过头,“我特么被你烦死了,出去消遣一下,怎么,你要管我吗?”
赵太太委屈的想哭,可他不喜欢看她哭,她忍着。“我没有要管你,只是你不能那样对女儿。”
“我怎么对她了,我让她跳火坑了吗?我想让她嫁的那可是江城最顶尖的男人,万里挑一,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赵安林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家,来到会所,儿子也在这里应酬,赵安林把儿子叫到一个空房间。“明天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楚牧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