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是金主都这么说了,龚厂长和贺书记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要为了自己生意的安全考虑,而且他们两个人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他们这个工厂的供货就一定不会出问题,能够百分百的安全。
龚厂长笑着说:“也罢,古话说得好欲壑难填啊,太贪的人容易遭人讨厌,我不喜欢做那种让人讨厌的小人。”
江华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工厂长和何书记帮我们准备一下合同,公章我都带过来了。”
“那感情好啊。”龚厂长笑着说:“我让人送二位去我们的招待所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尽快吧,最好今天就能签了,我们行程很紧张。”钟跃民说道:“另外,也不要送我们去招待所了,直接送我们去酒店吧。”
钟跃民是看不惯这两个人,看体型就知道是脑满肠肥的那种,尤其是那个贺书记,看上去更像是酒囊饭袋之徒,这种形象不是坏人,什么形象才是坏人?
汽车上,跃民一言不发,回到酒店就抱怨起来:“你那是去查假冒伪劣的吗?你那不就是跟人家谈合同去了吗?”
“看见人家的架势了吗?上面有人,没人能这么嚣张,上面没人能这么铺张浪费。”江华笑着说:“正面不宜强攻,咱们只能迂回包抄。”
“包抄?怎么个包抄法?木已成舟了,合同都签了。”
“你是不是傻啦,我合同里签的是好东西的价格。”江华不屑的说:“今天我退了一步,我说在他们仓库里面查验货物质量,你说他们这回发的货会给我们夹杂多少伪劣产品?”
“你打的这个主意啊。”钟跃民这才笑着说:“等他们把货物押送到车站准备发车的时候,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来个人赃并获,他们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这帮家伙真是酒桶,两个人喝了三斤黄酒。”江华没好气的说:“竟然一点后劲都看不出来,我这都劲头上来了,看样子平时没少酒精考验。”
“就是一帮酒囊饭袋。我看这个厂赚点钱,都让他们给糟践了。”钟跃民洗了把脸往床上一躺:“这次要是轻饶了他们,我特么不姓钟。”
说完,钟跃民就陷入了昏睡,黄酒这玩意儿跟白酒不一样,白酒当时就上头淌一身汗,说不定也就好了,黄酒的后浪犹如一浪接一浪,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冲击波,直接给钟跃民冲晕过去。
兄弟二人呼呼的睡到晚上,起来之后倒是头不疼、眼不晕,看样子中午喝的黄酒确实是好东西。
等他们来到宾馆大厅的时候,那个办公室主任已经坐在大厅里面喝茶了,看见他们兄弟二人下楼,热情的就迎了上去。
“江老板,钟老板。”主任谄媚的笑着:“我们办公室下午已经把合同给搞好了,龚厂长和贺书记让我来接你们去签合同,签完合同之后,我们还要热烈的再庆祝一番。”
“你们的厂长和书记还真是久经沙场啊。”钟跃民讽刺道:“中午这一局已经给我喝的五迷三道的,晚上我可喝不下了。”
“钟老板说下,您看您现在精神奕奕,满面红光,晚上再签了合同,至少还能喝二斤。”
两个人来到厂里,又是好茶好水的伺候,江华拿着合同审核了两遍,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合同定的非常有水准,但是这个价格得往下打低一点。”
这也是江华有意为之,给了你这么大的订单,我要是进价再不谈一谈的话,就显得我心虚了,而且把你们利润压薄,更容易让这几个家伙狗急跳墙。
龚厂长脸色瞬间不大好看了,为难的说:“江老板,咱们有一说一,这个价价格已经不算高了,您还要往下压价。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在商言商,这个价格有多少水分,你我心中一清二楚,我是压了一些价格,让你们少赚了一点,但是这么大的一笔订单给你们,你们要比之前赚的还要多,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龚厂长咬咬牙:“好吧,但也只能最低这么多了,您要是以后再往下压价,我宁可不做单买卖,我不能让工厂赔钱呢。”
就是是买卖人的最基本手段,哭穷,其实这价格江华再下压五个点,他们也是有的赚,而且是赚的满嘴流油,而且就更别提他们还在其中加上了假冒伪劣产品,这成本又不知道降了多少。
修改后的合同签上字,盖上公章,龚厂长和贺书记又把两人引到豪华包间,又是一顿胡吃海塞,这个贺书记还是不忘卖弄他的文学知识,把一段沟满壕平的饕餮之宴讲解成颇具人文情怀的高雅艺术。
第二天,江华他们又来到另外一个厂,基本上是相同的手段,但是非常有效果。
钟跃民发挥自己侦察兵的特长,又拿到了一些看上去就不大合格的物证,整整半个月,他们跑了十二家厂商,偷到了一大批的物证。
这些都是江华供应商里的大老虎,把这一批大老虎打掉,底下的苍蝇就可以让工商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