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的上庸,城墙内外全都已经披上白色的银装,天灰茫茫,天空中还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
“这鬼天气,十二月都还没到就下雪!”南门外和城墙上都已经没有人值守,因为天太冷了,还下着雪,所以几个人都跑到城门下躲着。躲着躲着发现还是很冷,因为开着城门的门洞里是最容易受风的,于是有人提议把其中的一扇城门关上,那样的话门后面的那个角落可以少吹到寒风,所以几个人一起把门关上,然后挤在一起,感觉稍微好了点,所以开口聊到。
“是啊!冻得我现在就想关门回营钻被窝。”第二个人说到。
“还有一炷香时间,再坚持坚持吧,关一扇门让头儿知道了就已经要挨骂了,你还想早点关门,不想活了吧!”第一个守卫回怼到。
原来上庸也分东南西北四门,但以东西两门为主,南北两门通行的人相对较少,所以到了晚上,南北两门关上以后就不再开启,更无人把守,当然这和上庸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也和上庸夹在房陵和西城之间有关,因为相对来说,上庸是相对安全的,在敌人攻下房陵或者西城之前,上庸就是一天到晚没人看守城门也没关系,再说了,上庸、房陵这些个地方,还有谁会来攻打呢!
“也是我们衰,这个鬼天气居然轮到我们值守,按我说早就可以关门了,反正又没有人来。”第三个人插嘴说到。
“就是,待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来,没有的话大家一起关门回营。不过说好了,如果头儿问起来,大家都得说到点了才关门的。”第一个顺着意思说到。
“那行,你去看看,有人就等一会,没人就关门了。”第二个人见大家都这样说,也不再坚持。
“好嘞!”第一个人说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从关着的城门后面探出身子张望。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只见外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已经跑到离城门三百步不到,而且人人手持兵器,看服装明显不是自己人。
第二个人见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开口问道:“有没有人啊?”
“扭人。”出来看的那人已经吓得说不清楚话来。
“你说什么?”第二个人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有人,有人,快关门!”这时出来那人已经稍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不过这时外面的那群人已经跑到二百步外。
“有人啊!那怎么能关门呢!等人进来了再关!”第二个人以为外面的是普通百姓,所以还以为他说错了。
出来那人见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一转身回来急急的喊道:“有敌人,快关门,有敌人,快关门!”说完自己一个人去推城门,奈何城门厚重,那人又吓得手软脚软,城门竟纹丝不动,而城门外的敌人已经跑到一百步外。
其他人听他这样喊,又见他去关城门,方才惊醒过来,纷纷过来一起推门。
“妈呀!”如果一直低头倒还好一点,也有可能及时的把城门关上,可偏偏就是有人要偷偷望向城外,在见到外面这么多敌人已经冲到五十步处时,心中的恐惧被无限倍的放大,大喊一声,丢下其他人,返身往城内跑去。
恐惧可以在一瞬之间蔓延到每个人的心中,一群人在一息之间跑了个精光,只剩那出来观察那人一边推门一边喊着有敌人快关门。
那人口中的敌人自然是李严及其率领的六千将士,一炷香之前,他们终于咬牙赶到了上庸南门外的小山丘下,看着城门大开城墙欣喜若狂,他们做到了,真得做到了,终于在关城门之前赶到了上庸。
“将军快看,他们好像在关城门!”李严还没高兴几息,就被冯习的喊声打断。
“遭了,他们确实在关城门!”李严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千辛万苦赶到这里,眼看就可以攻入城去,偏偏亲眼看着城门关闭,这种绝望尤如一记重拳砸在李严面门,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李严一直喃喃的说到。
“将军你看,城门怎么只关了一半,还有一扇门没关上?”冯习的思想运动没有李严丰富,所以一直盯着城门看着,当看到城门关了一半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之时,出声询问李严。
“什么?”李严听的迷迷糊糊,所以又开口问了一下。
“怎么城门只关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关?”冯习复述到。
“哪里?我看看!”李严终于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这样?”看了之后的李严也想不到为什么,自言自语的说到。
面前的冯习、张南也想不通,突然,张南说道:“将军,是不是有人在接应我们,现在正在和守卫厮杀,阻止守卫关门?”
“城内没有我们的人啊!”李严听了否定到。
“将军,有人,里面应该有谍报司的人。”张南答到。
“对,谍报司的人,对,谍报司的人见守卫在关城门,所以冲出来阻止,所以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