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妄尘轻拢了眉心,看着眼前这颇为壮观的盛大场面,举眸,将询问的目光落在管家裴安的身上。
裴安正和一个商家理论,忽然听到上官妄尘的声音,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上官妄尘,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焦灼的情绪瞬间松弛下来三分。
不再理会那个还在愤愤不平的商户,小跑着朝上官妄尘走过来。
“王爷,这些商户说,昨天夜里有人去他们店里定了棺木冥货,说刑部有个和三王爷关系匪浅的老嬷嬷死了,让他们今天一早把东西送到三王府来。”
裴安忐忑地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但眼神却有些闪闪躲躲的,似乎是隐瞒了什么。
上官妄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刑部跟她关系匪浅的嬷嬷,呵,有吗?
不过有一个刚刚死了的她倒是认识,不就是刘嬷嬷吗?
刘嬷嬷黄昏时分刚刚在刑部中毒身亡,验尸的结果还没出来,晚上竟然就有人去冥店里面预定冥货,还送到她三王府门口,这是成心不打算让她好过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肯定了她昨夜的推测,刘嬷嬷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一来杀人灭口,将她所见过的,跟帝合香有关的人傻的干干净净,二来将脏水泼到她的头上
,想想看,两个疑似和帝合香有关的宫女,一个在她去找的时候死在房中,一个被她关入刑部大牢,不到一天的时间,也中毒死了。
而房间关于她联合宫女,使用帝合香图谋不轨的消息又甚嚣尘上,对于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而言,听到这样的消息,还不知道会怎么评价她这个三王爷。
“三王爷,小人们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有人下了单子,小人们就来送货,经商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小人们好不容易把货送来,三王爷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
“就是,小人做的都是小本买卖,为了把这些货送过来,小人是又雇人又花费时间,三王爷若是现在说不要,小人这一家上下可指望什么吃饭?”
“是啊,三王爷,听说您前段时间还收留了三里坂的孤女栖迟,您既然如此的有正义有善心,总不能看着我们再把东西拉回去,做赔本的买卖吧?”
人群中的商户看到从王府中走出来,傲然挺立在台阶上的上官妄尘,又见王府的管家裴安快速像上官妄尘走过去,低声禀报这里的情况,大多也都猜到了此人就是三王府的正主,纷纷扯着嗓子对着上官妄尘叫了起来。
他们的这些话语似真似假,似嘲似弄,虽然言语并没
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但那微带着不屑和轻蔑语气的话听地人心里很不舒服。
胆敢如此在三王府门前和她说话,这些商户必定是收了什么人的钱财,被人暗中指教过的。
虽然很是不赞同法不责众这句话,但是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这句话还是如铁一般的事实,就如同上官妄尘现在,虽然能明显地听出这些商户语气中的蔑视和嘲弄,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公然得罪了这些百姓,只怕她的帝都的名声就更臭了。
“跟你们定下棺材的又不是我们家王爷,凭什么我们家王爷就要花这个冤枉钱?谁找你们定的,你们就把棺材送给谁去。”
释昀一直和一群男丁在队伍的前面驱逐着一些试图往前挤的商户,乍然听到人群中传来那样极具讥诮意味的话语,他都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大声为上官妄尘说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释昀不说话还好,他一说出这么一句,王府前的景象就更加混乱了,众人仿佛都抓住了这句话的把柄一样,纷纷对着上官妄尘叫嚷。
“哟,三王府竟然仗着自身有权有势,就在这儿欺负良民百姓。”
“什么三王府,什么三王爷,仗着自己是个皇子,就耍弄无辜老百
姓,如今还不认账。”
“就是,你上官妄尘不过就是个质子回朝的王爷,有什么可神气的?你勾结妖女扰乱朝纲,你迟早要造报应!”
“上官妄尘,你以为你带个面具就能掩盖你是个丑八怪的事实吗?就你这样的奸邪小人,还敢和尚阁老打赌,到时候你输的连条裤子都不剩吧。”
“哈哈哈!”
人群中,一阵阵地爆笑和辱骂嘲讽接踵而至,一字字,如同刀子一样落入上官妄尘的耳朵中。
这些人,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大胆狂妄,都是因为很清楚,她上官妄尘不过是一个空顶着王爷名号,手下没有一兵一卒地废王。
“你们不许胡说八道。”
释昀听着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都快分不清那一句话到底是谁说的了,“唰”地一声,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众人大声吼道。
“上官妄尘,你竟然让你的手下对无辜百姓动武,你算什么王爷?”
纷乱的人群中再次有人尖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