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来说,就算上官妄尘起了疑心,在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之前,她也不会对我们的人怎么样?至于要如何再度取得上官妄尘的信任,那就要看那人的本事了,哀家身边不会养没用的人,若是个废物,留着又有何用。”
太后靠着椅背,平视着前方,修长的睫毛轻轻下垂,掩住了大半个眸子,但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是迸谢出无法阻挡的寒杀之气,吓得陈公公心尖儿一抖。
若是有一天,他也办事失利,太后也会如此毫不留情的对待他吗?应该不会吧,毕竟他忠心耿耿的跟了她二十多年。
脑子里虽然这件安慰着自己,陈公公衣袖下的手还是不知什么时候凉了一个通透。
见陈公公良久地保持寂静无声,太后稍稍收敛了自己眸中寒意,摆出一副惯有的清风朗月般的慈和雍容,转头,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养心茶,送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发展,哀家不管怎么说都再没什么用处,现在要做,是要去查一下上官妄尘究竟是给了尚磷什么样的好处,或者说皇帝给了尚磷什么好处,才会让尚磷如此心甘情愿地悲伤‘杀’
妹的名声。”
“是,奴才告退。”陈公公对着太后打了一个躬,正欲低头,后退着离开,虚掩的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娘娘,书乐回来了!”
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赶紧将茶杯放到桌上,对着殿门外道:“快让他进来。”
陈公公后退着的步子同样一滞,本来都要走了,现在又忽然停住。
书乐,一提到这个名字,陈公公就忍不住升起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恼恨,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太监,进宫也才只有一两年光阴罢了,凭着太后娘娘的几分赏识,就在他这个老人儿面前嚣张的不得了。
这话还要从前段时间三王爷回朝的时候说起,当时帝王为了彰显对三王爷的关爱,在三王爷回来之前,特地安排内务府招进了一批新的下人,在对这批下人进行培训的过程中,他作为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前去巡视一番。
这一巡视不要紧,他当时就在十多名婢女中看到了一个美貌顺眼的。
他入宫多年,虽然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但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是可以对食的,他在太后身边辛辛苦苦地这么多年,太后也曾经动过这个心
思,要指个宫女给他。
可是他一直没有看着顺眼的,好几次也都没有接受,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轻貌美,又讨他喜欢的,他当时就动了心,想把那个丫头讨回来。
虽然那丫头当时就表达了不满和反抗,但是那又怎样?
他可是太后最为信任的心腹大太监,不过是想要一个卑微的婢女,随随便便一张口,不就成了?
偏偏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他都已经派人将那丫头连捆带绑的带回皇宫了,想着先办完事儿,再跟太后说一声就行,但那丫头抵死不从,挣扎反抗中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书乐,书乐竟然不顾规矩,直接冲到他的厢房里,一脚将他踹下床蹋,带着那丫头跑了。
虽然以他在太后跟前的地位和权势,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轻而易举,但是这个知名场面还是被许多同住掖庭的小太监看到了,众人表面上不说,背后可没少辍他的脊梁骨。
本来私下里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一旦拿到台面上说开了,他就变得特别的没理,因为毕竟是他强逼了人家那丫头的啊!就算是太后,那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评他的理。
所以,这件事情,他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当然,他对于书乐也从此恨得牙痒痒,同在太后手下当差,这一笔帐,他迟早要讨回来。
今日,书乐奉了太后的命令,前去天牢里营救杨子仪,当然,太后也并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或者慈悲善良,念着和杨子仪之间的情谊而去营救杨子仪,太后,从来都不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呢,她救杨子仪,当然是有她的目的。
一来,可以借劫走杨子仪这件事情来陷害上官妄尘,二来,太后曾私下去探望过杨夫人,杨夫人恳求太后出手救下杨子仪,而杨家有一份私藏的宝库,只要能救出杨子仪,就会让杨子仪把宝库的地点告诉太后。
作为姐妹,杨家平常的作风如何,太后是最清楚不过,她曾探听过朝臣抄杨家所上缴的财物,不过区区,和她所预想的数字相差实在太多,所以杨夫人说出有私藏宝库这种可能时,太后当今就深信不疑。
虽然,作为上元朝的太后,除了皇帝和幽居深宫早就不在外出的太皇太后,她的地位是最高的,她自然也从不缺钱。
但是不缺钱和喜欢钱从来都是两个概念,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在杨家倒台之后,太后在朝堂上的势力,几
乎被剪除了一半,她还这般年轻,如何做到不着急?
她迫切地需要吸纳新的势力,从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