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一脸震惊的坐在地上,上官妄尘一愣,有一瞬间的呆滞,苍天,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她竟然一脚将皇帝踹下了床。
畏惧和怯懦后知后觉地爬上来,嘴角轻轻抽冻,袍袖下的手抓了抓床上的褥子,掌心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痛,上官妄尘的眼波动了动,冷哼了一声,陡然转过头去。
也罢,反正做都已经做了,他想这么处置,就随他的便好了。
心底绞着气,她也懒得去理会了,随手将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一扯,她翻身躺了下去,留给帝王一个倔强的背影。
上官云峥怔怔地回过神来,俊美无俦的脸冷凝到了极点。
上官妄尘还以为他肯定会大发脾气,或者过来揍她一顿,但是出乎意料的,背后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听到男人衣袂簌簌的声音,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不过男人的脚步声并没有向她靠近,而是渐行渐远。
最后,只听到“咿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拉开又快速阖上,将所有的声息隔绝在了门外。
走了?
上官妄尘长睫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睛,却不敢马上回头,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厢房里真的没了动静,才一点点地转过透出。
偌大的厢房空荡荡的,只有烛火照着满室的寂静,冷落了她孤零零一人,瞬间,心底竟然也如这厢房一样,空泛泛的,余下丝丝怅惘。
上官云峥一走出房门,苏总管就赶紧赢了上来,刚才的动静他可是听得轻轻楚楚,里面大喊“滚”的,好像是三王爷的声音,伴随着那一身似乎还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厢房里面可是只有帝王和三王爷两个人,所以,三王爷是让帝王滚且打了帝王?
想了一半儿,苏总管的眼皮抖了抖,就不敢往下想了,应该是他听错了吧,三王爷就算再任性,也不能糊涂至此不是?
可是,一看到帝王脸色铁青的出来,苏总管的心咯噔一跳,又忍不住多想了。
“皇上?”
苏总管小心翼翼地拿眼角上下打量着帝王,似乎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伤,用不用回去宣个太医,毕竟皇上龙体为贵,万一出现个什么差池,倒霉的还是他呀。
帝王冷冷地一个眼刀旋过来,吓得苏总管一噤,赶紧低下了头。
扫视了一圈守护在厢房门前的下人,上官云峥寒彻的眸底本能的闪过一抹杀机,既然刚才房中发生的事情苏总管都听到了,那证明这
所有人都听到了。
上官妄尘对他动手,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不但他的颜面无存,上官妄尘恐怕也只会招来更对的嫉恨和仇敌,所以,这些人绝对不能留。
在帝王如刀似剑的眸光中,跟随而来的宫人和三王府的几个下人纷纷垂下头,冷汗涔涔,胆子小的,牙齿抖的咯咯作响。
轻轻地一扬衣袖,帝王不露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对苏总管沉声道:“回宫!”
苏总管哪里还敢多问,低着脑袋,如影子一般紧跟在帝王的身后,生怕走的晚了就被丢入黄泉。
其余的下人们见帝王拾步离开,还以为安然无事了,可是都没有来得及直起腰身就被从天而降的隐卫斩杀在稍纵即逝的剑刃之下。
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栖迟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上演的这一场利落的屠杀,若不是被洛知城捂着嘴巴,她肯定会叫出来。
苏总管面色灰败的跟在帝王的身上,鼻腔里充溢的是淡淡地血腥,不用回头,他就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在皇宫里当太监三十多年,伺候过两代帝王,他太清楚帝王家的无情和残酷了,这种杀人灭口的手段,不过是最为寻常的一种。
此刻,他唯一能够
庆幸的,便是自己用十多年的忠心,换取了帝王几丝浅薄的信任,才使得自己在这一场灭口中保全性命。
直到隐卫们将尸体火速处理干净,厢房门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洛知城才缓缓地将栖迟的嘴巴松开,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指上一片湿润,垂眸一看,才发现栖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全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皱了皱眉心,他嫌恶地看了眼栖迟,从她的身边退开,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帕子,将手上的泪擦干,帕子一扔,垂眸看着那只曾被泪水沾染的手,还是觉得不干净,桀骜的眉心始终淡淡地锁着。
栖迟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悦,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惊惧恐慌之中,她面对过死亡,却从未亲眼见证过这么多人在她的面前转瞬消失,她的腿都在不停地抖。
“为……为什么?”
她朱唇打颤,声不成调,一双清丽的眼睛惶恐不安,犹如受惊的小鹿,眼泪不受控制地沿着两腮坠下来。
洛知城本打算转身离开,上官妄尘刚刚和上官云峥发生过矛盾,此刻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他贸然进去,恐怕还会惹得上官妄尘把怒火蔓延到他的身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