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苏玥璃惊讶地看着南司墨,现在已经进入深秋,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他就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那里,还是赤脚!
他靠着柱子,身形显得有些孤寂。他应该是站了很久,身形与寂静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的脑中忽而闪过一句话:即便身在地狱,仍为你披荆斩棘,摘星辰。
短暂的伤感褪去,苏玥璃看着他的脚就有些生气!
快走几步来到他跟前,蹙着眉道:“大晚上的发什么疯?鞋子都不穿!赶紧进来!”
说着,伸手去拉他。
南司墨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埋首在她颈间,刹那间,都是她的气息。
仿佛被这股气息治愈,他抬起头看着她疑惑的双眸:“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睡眠不是一向极好的吗?
“我睡多了,就睡不着了。”苏玥璃挠挠头:“你呢?”
“睡不着,起来走走。”
南司墨将满心的眷恋与爱意化作了一句话。
苏玥璃撇撇嘴,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缱绻的话来呢。
叹了口气:“你的毒还没解呢,怎么了?双腿好了,不昏迷了,就开始随便虐待自己身体了?”
南司墨却笑了笑,牵起
她的手:“你陪我走走吧。”
好像,他从来没有和她牵着手一起走过。
苏玥璃想让他先把鞋穿上,但是一想到他这个人本就是随性而为的,便也随他去,任由他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月下。
“我小的时候,他们都骂我是煞星。”
南司墨突然开口,语气平稳地说着小时候的事:“皇族的人,皆厌弃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苏玥璃摇摇头。
他勾了勾唇角:“因为我母亲原是襄王之妻,先帝看中了我母亲的美貌,将她抢了过来。”
“我母亲被冠上红颜祸水的称号,生下我便撒手人寰。”
南司墨在前头走着,走的很慢:“我被人折辱长大,而后被我父皇丢入军营之中,生死由天。可是,我让他失望了。”
他握着苏玥璃的手紧了紧:“我让所有盼我死的人失望了。”
“可是,你没有让我失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玥璃开口,月色之下,她的声音都仿若被盖上了一层蒙蒙的雾:
“你我成亲之前从未见过,可你却从来不曾害过我,甚至将我妥当安置好。”
苏玥璃走到他跟前,伸手抚上了他眼尾的那颗红痣:“我从苏府出来,是你给
了我一个家。南司墨。”
她轻轻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你是我的救赎。”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未曾有过家的温暖。从前在军营中长大,只有残酷的训练;后来在苏府,全家人都恨不得算计死她。
只有南司墨,对她并无所求,却一心护着她。
南司墨喉结滚动了一下,无声地抱住了她。
他在心中道,你才是我的神,将我从万丈深渊之中带回光明的神。
两个人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直到天微微亮起,南司墨才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告诉她自己今天要去上朝。
苏玥璃走了一圈,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就有些困了,这几天她有些放纵,或许是因为南司墨终于同意治疗了,直接摆摆手让他赶紧去,自己又倒在了温暖的床上。
……
皇帝正为了宁筱一事心情很不好,苏玥璃的话皇后给他带到了,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过,却发现了南司墨的弱点。这让他的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
“萧王到——”
随着尖利的嗓音响起,文武百官都惊讶地看着来人,只见南司墨束着黑发,缓缓踱步来到了皇帝跟前,一步步都坚定有力。
“臣弟
,参见皇兄。”
清澈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南司墨,转瞬却笑了起来:“快快请起。萧王,你身子好些了?”
“毒尚未解,却能走路。”南司墨有些淡淡,看了陆峰一眼,陆峰立即将手中的东西呈上。
“此乃苏家构陷云家参与谋反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
皇帝沉着脸看着手中的卷宗,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他收起卷宗之时,南司墨却拱手道:
“证据在此,皇兄如有疑问,便派人去查。臣弟身上毒素未清,疲乏得很,先行告退。”
说完,带着人立即离开,甚至都没有等皇帝的话。
他来,仿佛只是为了呈上这卷宗与证据。
行至门口,他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过头:“若是皇上要证人,那当年被驱逐出苏家的云雪娆便是证人。皇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