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暗卫很苦逼,但有人比他更苦逼,那人就是百里无极。
百里无极充分领会了皇后的意思,直接坐上象征着太子身份的豪华马车,身后跟着十余个捧着各色补品的宫人一路招摇着从东宫往魏国公府去,那阵仗就差敲锣打鼓了。
见百里无极对楚凝秋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其近身侍从沈河不由愤愤道:“主子,这两年皇后娘娘对您的态度越发不耐,您如今根基已稳,完全没必要事事听命于她。”
皇后就算贵为后宫之首,但到底也只不过是玉氏庶女出身,又是个膝下无子的,完全无法跟出身高贵的先皇后相提并论。
在沈河看来,不是百里无极需要依附于先皇后而存在,而是先皇后需要讨好百里无极这个未来储君,才可保住她后半辈子的风光荣华。
听到这话,百里无极唇角的笑容微微一滞,语气却是不同寻常的从容淡定,“怎么,连你也觉得本宫蠢不可及?”
难道……不是这么回事么?
虽然早就是这么想的,但听正主自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沈河还是很吃了一惊,好在心理素
质过硬,愣是没表现出分毫,反而一本正经地违心道:“主子说笑了,您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自然是最聪慧睿智的。”
“行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百里无极斜了沈河一眼,似是自言自语道:“既然他们都认为本宫是个蠢的,本宫就蠢给他们看。”
额……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沈河一头雾水的模样,百里无极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很自然地转了话题,“你觉得这世间真的会有一本如此神奇的秘籍?”
无论在人前表现的有多么渴望,百里无极心里却是从未相信过,在他看来,所谓的秘籍,不过是某个甚至某些自恃聪明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所画出的‘大饼’。
这个‘大饼’就像永远都吃不到的鱼饵,吸引着所有想要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往某处靠近,而在他们靠近时,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从外围铺开,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来个一网打尽。
着实是个不错的招数。
“难道不是么?”沈河一直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这会儿突然被如此反问,只觉得奇怪得很,待斟酌片刻后,
正色道:“主子,属下认为此事绝非空穴来风,要知道历代药王谷谷主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无人可以撼动,若不是真有独门秘籍,实在难以解释。”
虽然江湖不比朝堂,但无论在哪里,想要让其他人甘愿屈居自己之下,靠的都是实打实的硬实力,而绝非‘以德服人’几个字。
“或许有吧,可若当真有那么大的威力,楚天昱也不会沦落到连性命都保不住的地步。”既然决定在这个时候向沈河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自然是有缘由的,百里无极再次看了对方一眼,一字一顿道:“能不能娶楚凝秋,主动权只能握在本宫自己手里,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左右。”
之前,许多人都认为他是贪恋楚清悠的美色,才执意不肯娶相貌丑陋的楚凝秋,却无人知道这只不过是表象,百里无极最真实的目的,不过是不想让皇帝认为自己野心勃勃,早早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才要把自己手中这张最有力的加持筹码给打烂。
太子这个储君的身份,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成与不成全在皇帝一念之间,古往今
来,殊不知有多少位太子永远都没能跨过这最后一步,或死或废,下场凄凉。
他若表现出迫不及待地想把楚凝秋身后的势力握在自己手中,只怕不用等到那本连影子都没见过的秘籍出现在面前,他已经在皇帝的猜忌之下无路可走了。
沈河自幼侍奉在百里无极身边,忠心自是毋庸置疑,但这么多年下来,他跟许多人一样,从未觉得自家主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只不过命好投胎到了先皇后肚子里罢了,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相并非如此。
能在明争暗斗不断的后宫中活下来的,没有哪个是简单角色,只是有些人是敛了锋芒的,故意做出蠢不可及的样子。
事实证明百里无极的法子是极好的,就连最老谋深算的皇后都被蒙骗了过去,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许多事做的久了,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当真,百里无极所谓的聪慧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下还能保留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默默腹谤了这么多年,不成想到头来小丑竟然是自己,沈河总算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解道:“恕属下愚钝
,主子既然不想卷入这是非中来,这会儿为何又要大张旗鼓地去看楚大小姐?”
虽然皇帝已经册封楚凝秋为郡主,但这几年来,楚凝秋和百里无极之间有着撇不开的联系,沈河还是习惯性地沿用着之前的称呼。
“自然是为君分忧。”百里无极向来傲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精光,似笑非笑道:“只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