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想想。”冬儿并不怀疑陈二的忠诚程度,只是觉得这事发生的实在蹊跷,蹙眉道:“坟墓塌陷总要有动静,你就算睡的再沉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先不要过问这些了。”楚凝秋打断冬儿的话,当机立断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本小姐亲自过去瞧瞧。”
陈二既是跟随过楚天昱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身手的,能在他面前动手脚又不被察觉,必是高手所为。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回国公府报信,否则何至于把人迷倒,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岂不是更痛快?
“小姐,您还病着,可不能随意走动。”冬儿本能地站到楚凝秋身前阻拦道:“不如咱们先把消息报予老太君知晓,请她老人家决断。”
“祖母身子不好,这会儿让她知道岂不是要劳心伤神。”楚凝秋拍板道:“待本小姐处置妥当后,自会去回禀祖母。”
虽然不知道那人闹出这样的乱子是为了什么事做铺垫,但从眼下来看,对楚凝秋却并非毫无用处,起码给了皇帝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来回绝太后的赐婚要求,甚至可以
顺藤摸瓜大张旗鼓去查。
就算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可以随便栽到哪个看不顺眼的人身上,名正言顺地把人给处置了。
“小姐……”冬儿凑到楚凝秋身边小声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若知道您都可以外出了却故意对他们避而不见,怕是不好。”
毕竟是本朝最有权势的两位皇子,就算没有结亲的打算,也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
楚凝秋深深看了冬儿一眼,“父母之恩大过天,别说本小姐只是身体有点不适,就算病的只剩下一口气,爬也是要爬去的。”
朝廷向来以仁孝治天下,这样的理由,别说百里无极,就算皇帝自己也说不出什么。
想到皇帝那张脸,楚凝秋心里又忍不住有些疑惑,直觉告诉她,皇帝跟楚天昱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关系,看楼墨渊的神情,似乎也是知道的,不知为何始终没跟自己提及。
冬儿见劝说无果,只能依着楚凝秋的吩咐去安排马车,这个过程并没有惊动旁人,待一切妥当后,只带着陈大陈二两人往京外祖坟去了。
若真是故意要搞出什么名堂,必定会留下些
蛛丝马迹,她并不急着把事情闹大而是先按捺下来,就是为了探一探对方的后续动向。
当然,能来个将计就计就更好了。
这会儿,李氏正得了楚天朔的吩咐从娴月阁往老太君的凝寿阁赶,远远看到楚凝秋往大门方向去的身影,便也停下脚步,忙让齐嬷嬷派人跟上去打听。
派出去的小丫鬟很快折了回来,把楚凝秋故意让守门侍卫听到的形成禀告给李氏。
“你说什么!”
李氏神色骤变,大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立刻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待往前走了几步,才趁四下无人时压低了声音向齐嬷嬷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为着她不想让楚天昱和旬氏合葬的缘故,那葬在墓穴里的尸骨早就是被她偷换过的的,但坟墓有损毕竟是犯了忌讳,要让楚天昱魂魄不安的大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奴婢也不清楚。”齐嬷嬷这般回了一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立刻补充道:“夫人,奴婢觉得这应该不是咱们的人做的。”
她才吩咐下去不久,就算下边的人动手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
内就立刻去办了,且办的这样潦草。
“你的意思,还有别人在打他的主意?”李氏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事关楚天昱,她的声音还是比寻常时候更冷冽了些,“马上派人去查,查到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来向本夫人禀告。”
“是。”齐嬷嬷心里有些无奈,扶着李氏的手下意识地增加了两分力道,小声劝慰道:“夫人不必担忧,楚凝秋既然已经去了,就一定会追查的,咱们的人还是暂时停手比较好,否则万一有什么牵扯,可是说不清的麻烦。”
李氏必须要坐稳国公夫人之位,,才能保证儿子女儿的前程,楚天朔又不是傻子,若让他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那才真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本夫人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提醒。”
李氏不耐烦地白了齐嬷嬷一眼,只觉得心里烦闷的很,用力深吸了口气方才调整好状态,加快脚步往凝寿阁去了。
看这样子,楚凝秋是瞒着老太君的,但她可没那么好心,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
至于楚天朔,看他现在还有些用处的份上,且让他继续占着这国公
爷的位子,等她儿子羽翼丰满,自会有一百种方式让他消失!
都说爱屋及乌,可李氏却对楚天昱身边所有的亲人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仿佛那个男人本来就只该属于她一个人,其他所有人都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