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陈二瞅准时机把自己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了老太君,为了做做样子,老太君也该表现的紧张些,否则如何让楚天朔等人信以为真?
不知为何,楚凝秋总隐隐觉得老太君知道不少关于秘籍的内情,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但到底是多重要的秘密,连她都要瞒着?
楚凝秋只觉得原本已经有点眉目的真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能是自乱阵脚。
楚凝秋眉心不由紧蹙起来,上辈子她从小就被掳去了实验基地,至死都没有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所谓对她好的导师也不过是看重了她的过人天赋,觉得她必其他人更有利用价值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真情可言,以至于明知道那个任务危险系数极高,极可能有去无回,还是毫不犹豫地让她去完成。
所以,老太君是她这两辈子唯一的亲人,她希望这份亲情永远维持下去,而不是未来某天再生出什么其他变故来。
在这样的思绪中,很快就到了魏国公府门前,也不知道暗影用了什么法子,总之马车停稳之时,之前还不见踪
迹的冬儿已经候在外面,稳稳扶楚凝秋下了马车,凑在其耳边道:“小姐,奴婢听守门的家丁说,老太君已经悄悄派人去请了京兆府尹过来,这会儿人已经在凝寿堂坐着了。”
大张旗鼓去寻人既会打草惊蛇又会对女子声誉有损,什么都不做又显得太过蹊跷引人怀疑,这样折中的法子是最合情合理的,楚凝秋微微颔首,心里对老太君的犹疑也暂时放了下来,只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向也已经下了马的荣涣道:“荣教主是贵客,请吧。”
虽然荣涣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想当这个贵客,但眼下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自在遂心的样子,浅浅一笑,“能从恶人手里救下郡主是在下的福气,郡主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虽然这功劳压根不是自己的,但能理直气壮地当一回楚凝秋的恩人,姿态还是要摆足了的。
“荣教主太谦虚了。”这几句话原是故意要传给李氏听的,既已说完,楚凝秋也没有再在大门处耽搁,一路引着荣涣往凝寿阁去。
果然如冬儿所言,京兆府尹带着手下两个巡捕正在凝寿堂,至于老太君,则在得知
楚凝秋回府的消息后,扶着刘嬷嬷的手急急来到院外迎接,待握着楚凝秋的手上下打量两圈,方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却也没有多言,只呢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以老太君对楚凝秋的了解,她是有足够能力应付这种场面的,但到底一颗心还是悬着的,这会儿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有祖母福泽庇佑,秋儿自是什么事都没有。”楚凝秋扶过老太君的胳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盈盈道:“秋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人好好回来比什么都强,说这些话做什么。”老太君嗔怪了一句,待重新在正厅主位坐下后,方才继续道:“人虽平安无恙地回来了,事情却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揭过去,你且跟孙大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扭送王掌柜去京兆尹府受审时,京兆府尹孙莫阳就跟楚凝秋打过照面,如今楚凝秋身份比之前更为尊贵,孙莫阳自然更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了礼,方才询问道:“恕下官冒昧,郡主可否把今日的经历仔细跟下官说上一遍?”
虽然劫持案是发生在城外的,却也是
在京兆尹府的管辖范围内的,必须要彻查清楚,否则一旦上达天听,皇帝说不好就要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按着吏部绩考,他明年可是有机会升官的,若再这个关键时候出了事,一切可就全完了。
“这是应该的。”楚凝秋点了点头,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缓了缓方才继续道:“烦请府尹大人稍等片刻,让本郡主先谢过救命恩人。”
说罢,将自己如何遇险被掳走险些丧命,荣涣又如何在紧要关头出现把自己主仆几人救下等关节捡重点说了,话音未落,语气中已有了哽咽之意,对着荣涣深深行了个大礼,“多谢荣教主救命之恩,定会铭记在心,此生不忘。”
荣涣自然也是个惯会逢场作戏的主儿,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被楚凝秋精湛的演技震撼到了,若不是他亲眼见过对方清冷狡黠的模样,只怕也是要被骗过去的。
这丫头果真是个比陈氏还要难对付数倍的角色,自己之后还是要更小心才行,否则稍有不慎,就要彻底着了她的道。
当然,荣涣这些想法楚凝秋并不在意,毕竟……这家伙现在不就已
经着了道?
就算这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
荣涣那般出众的相貌,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亮眼的存在,想不惹人注意都难,老太君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但在这时候才算彻底明白其中原委,当下感念道:“江湖中人才辈出,荣教主虽然年岁不大,却颇有侠义之气,老身感激不尽。”
“路见不平,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比之老太君当年为国征战沙场的风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