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不过无论怎样,现在跑去皇帝面前责问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总要回去问过了楚凝秋的打算,再做谋划。
老太君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这样想着,已是开口命令道:“刘嬷嬷,出宫回府。”
听到这话,楼墨渊立刻侧身把前路让开,“孙婿恭送老太君。”
老太君并没有搭理楼墨渊的意思,只有刘嬷嬷依着规矩向其行了个礼,引着轿撵离开。
一路无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宫门口,刘嬷嬷担心老太君心思郁结,轻声安慰道:“主子,您千万别把楼墨渊的话放在心里,国公爷的事哪里能怪得了您,只能说造化弄人……”
想起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少主子,刘嬷嬷心里也难过的紧,但为了不让老太君更伤心,只能强忍着。
“他没有说错。”老太君的声音中有微不可闻的哽咽,待低眸许久,待抬起头来,眼角边却不再有半分泪痕。
抬眼望天,适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
风雨欲来。
她的确年岁大了,许多事都力不从心,否则也不能让楚凝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险些被李氏算计丢了性
命。
以后,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论如何,都要保楚凝秋平安活下去!
这边,看着老太君的轿撵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并没有想暂时找个落脚地,等楼墨渊离开后再去找皇帝理论的意思,小德子轻笑一声,“主子,总算这老太君还没糊涂,您只稍稍提醒了一下,她就想明白了。”
“若论通透,有谁比得过这位大长公主。”对于这个结果,楼墨渊并未有半分意外,只
淡淡道:“关心则乱,没有人能够免俗。”
人跟人之间根本没有无条件的爱,之前他总觉得老太君对楚凝秋的好,也是掺杂了旁的目的,但眼下来看,这份真心倒是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多上两分。
至于其他的……
楼墨渊轻轻转着大拇指上的碧玺手串,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楼墨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小德子再次主动问道:“主子,您是要先回偏殿歇息,还是即刻去见皇上?”
“这会儿皇上应该还在教训太子和二皇子呢,这样难得的热闹,本督怎么能错过?”楼墨渊似是玩味般地说了一句,也不再继续坐轿撵,只径自朝前走了。
然而不巧的是,楼墨渊终究还是迟来了一步,他才走到勤政殿门外,就听殿门吱嘎一声打开,百里无极和百里无衍两兄弟低垂着头走了出来。
百里无极本来就对楼墨渊厌恶至极,如今才受了皇帝训斥,自然不愿意来应付他,但也不敢一走了之,只冷着脸不说话,相比之下,百里无衍的态度倒是好许多,只见他主动朝楼墨渊行了个点头礼,脸上亦带着淡淡的笑意,“司主大人大喜,本王在此贺过,晚些时候,自会备一份大礼送到府上。”
“二殿下盛情,本座却之不恭。”楼墨渊明白百里无衍是在向自己示好,便也照单全收,之后方才把目光转到百里无极身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两位殿下这是怎么了?”
“本宫向来是个不伶俐的,也难怪会惹父皇生气。”百里无极心里还拿不准今日算计他的人到底是谁,但直觉告诉他,总跟楼墨渊脱不了干系,但一则畏惧百里无极的势力,二则这么多年在皇后的‘压迫式教养’下,性子中不知不觉中就带着懦弱,只淡淡道:“司主大人最是懂得父皇的心思,若您得
空,还请代本宫在父皇面前开解一二,本宫感激不尽。”
“太子殿下说笑了,若论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本座如何比得过您呢。”楼墨渊唇角嚼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他把目光转到百里无衍身上,“二殿下适才恭贺本座大喜,要说起来,本座怎么比得过太子殿下,二殿下备贺礼的时候,可不要顾此失彼才是。”
“……”
百里无极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宫闱内发生这种男女之事,原本就有伤风化,为着这个,百里无极适才还被皇帝狠狠责骂了一顿,恨不得低调到地底下去,这会儿被当成喜事来恭贺,难不成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楼墨渊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当真准备扶持百里无衍来对付自己?
可他为什么突然要对付自己,难不成是楚凝秋对他说了什么?
百里无极心里的念头还没转完,百里无衍却是先一步回应道:“是本王疏忽了,多谢司主大人提醒。”
能让百里无极丢脸,百里无衍自是乐见其成,而且这话是楼墨渊当着百里无极的面说的,就算他要恨,最恨的也只能是楼墨渊。
“二弟和本宫
是亲兄弟,不必做这些场面上的事。”百里无极并不是个有主意的,这会儿正急着去找皇后商议之后的事,但也不想让百里无衍有机会跟楼墨渊多说什么,只抬眸看着对方,“二弟不是要去凤栖宫给母后请安么,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