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泓这话虽然没有说的太过直白,但楚凝秋却听得明白,他这是要替楚清悠为自己致歉,一个出了阁就眼不见为净的妹妹,跟一个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强大后盾的弟弟比起来,是个人都知道孰轻孰重。
“自是这个理儿。”楚凝秋自是不怕楚清悠,但也愿意给楚翊泓这个面子,只是说话的功夫,她无意中注意到楚翊泓时不时用手按一按胸口,有些疑惑道:“泓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翊泓不是傻子,看得出楚凝秋是真关心他,含笑摇了摇头,“可能是连日赶路赶的太急了,这几天胸口和腹部时不时有些不适,想来休养几天就好了。”
胸口疼?
腹部疼?
楚凝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阑尾炎,要知道阑尾炎的早期病症就是从胸口疼痛开始的,虽然在现代,阑尾炎并不算什么大症候,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解决,但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肠痈发作却是能要人性命的重疾。
这样想着,楚凝秋的神色不由凝重起来,当下道:“泓儿你坐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额?
楚翊泓才从外面回来,并不知道楚
凝秋如今已是医术高超的名家,还是冬儿代为解释道:“小世子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大夫人留下的医书,颇有造诣,今天上午还在宫门口施针救了辅国公家的玉凝小姐呢。”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说的就是大姐姐了。”虽然楚翊泓并不觉得自己身上这点不适有什么大碍,却也承楚凝秋的情,起身在其下首的位置上坐了,还自觉地把袖子给撸了起来。
楚凝秋搭了脉仔细诊治一番,又用玉笔试了试楚翊泓腹部的疼痛部位,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确是阑尾炎无疑。
这样想着,楚凝秋又询问道:“除了这些症状,可还有旁的不适?”
“没有了。”楚翊泓摇了摇头,话音刚落,腹部就再次传来一阵比之前几次还要剧烈的疼痛,他不想表现的太过虚弱,尽力忍耐着,才一会儿功夫,已是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有病就要及时治疗,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楚凝秋宽慰了楚翊泓一句,之后才示意冬儿把笔墨端了过来,“我给你开个方子,这几天按时吃药,卧床休息,想
来过上天就没有大碍了。”
好在楚翊泓的症候还不算严重,否则只能冒险进行手术治疗了。
“是。”楚翊泓并没有多问,只把方子敛进袖子里收好,恭敬拱手道:“有劳大姐姐费心。”
“你我姐弟,何须客气。”楚凝秋莞尔一笑,向冬儿吩咐道:“小世子这几日要少走动,你去安排轿撵送他回去。”
“是。”
冬儿点点头,客客气气地把楚翊泓送出正厅,不一会儿折返回来,这才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小姐真善良,二夫人害得您差点连性命都没了,您还这般帮她的儿子。”
听到这话,楚凝秋摇头轻笑道:“一码归一码,楚翊泓到底是祖父的亲孙子,只要他不变得跟李氏一样阴狠恶毒,我自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管。”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冬儿一副了然的模样,瘪了瘪嘴道:“小姐自是一片好心,只怕二夫人未必会领您的情。”
“所以本小姐只给了他一张药方,并没有,直接把配好的药材给他。”楚凝秋再次拿起桌上蘸满墨汁的狼毫笔,一边斟酌着给楼墨渊拟个新药方,一边随口道:
“用不用那张方子全靠他自己。”
若楚翊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把病情拖延到非要开刀才能控制住的地步,她倒真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个人值不值得冒险一救了。
楚凝秋早有主张,冬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了话题道:“待国公爷回来,定是要设宴给小世子接风洗尘的,小姐打算过去么?”
“谁都知道本小姐受了惊吓身子不适,哪里也去不了。”楚凝秋无奈地朝冬儿摊了摊手,吩咐道:“把之前那份统计娘亲嫁妆中丢失物品的单子找出来,本小姐要再核对一遍。”
只要李氏丢了那珊瑚摆件上报京兆尹府,她就立刻以自己院子里的东西也丢了为名同样去报案,要的就是到时候人赃俱获。
这也是她给李氏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对方能在这之前收手,并把东西主动送还回来,她就不把事情闹大,算是保下对方最后一点名声。
冬儿跟在楚凝秋身边这么久,自然了解她的心思,不由在心里感叹,小姐虽然总喜欢表现出不近人情的模样,其实比谁都心慈手软,否则若当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李氏母女这
会儿早不知道在哪里了。
楚凝秋和冬儿说话的功夫,楚翊泓已经回到了娴月阁,见他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的楚清悠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巴巴赶着去看望那个小贱,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呢。”
楚翊泓读了那么多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