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玉之前说要接待她的是璞玉钱庄的大掌柜,但一个掌柜的怎么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排场,眼前这人能且只能是璞玉钱庄的幕后老板,几乎从未在人前露过真容的莫之行。
楚凝秋并不知道莫之行跟楼墨渊之间的关系,但心里还是比之前更笃定了些,因为既然莫之行肯亲自出来见她,应该是能答应下来的,毕竟她开出来的条件也很丰厚,只是借对方的名义办起事来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人生苦短,若连口吃食都不能随心所欲,活的还有什么劲儿?”莫之行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反而有些傲娇地挑了挑眉,“看着郡主也是喜好美食之人,不如跟在本公子身边,整日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岂不妙哉?”
“……”
楚凝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缓了口气方才抬起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莫之行,“莫公子,京城外美食虽多,但也得有命享用才成。”
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如今是楼墨渊那家伙的未婚妻,莫之行不可能没有听说,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是在故意试探她,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楼墨
渊的身价有没有莫之行高,楚凝秋不敢妄下定论,但有一点却是万分肯定,他的‘拳头’肯定没有楼墨渊硬,还是不要作死的好。
“瞧郡主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对这位司主大人很是惧怕?”这么多年,楚凝秋还是头一个近的了楼墨渊身的女人,莫之行最是个好奇的性子,越发想要逗逗楚凝秋,颇有些神秘地朝她笑了笑:“有些人吧,你越是怕他,他就越容易脾气暴躁,相反,若你无所畏惧,反而能够过的更自在些。”
不得不说,莫之行这话乍然听起来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楼墨渊那家伙似乎确实如此,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宣之于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楚凝秋便也只是随口道,“话虽这么说,但有些事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就算行不通,左不过原路返回就是,但有些事还是谨慎些好,毕竟……人的性命就这么一条,若稀里糊涂丢了,岂不可惜?”
“看不出来,郡主还挺惜命的。”
莫之行虽然看起来随性不羁,但行为举止却极有规矩,就算一边跟楚凝秋说话一边吃着东西,吃相也如行云流水般优雅自
如,绝没有一丝粗鄙之处。
“莫公子适才也说了人生苦短,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不珍惜呢?”楚凝秋眸中并无半分别样情绪,很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也没有再继续绕圈子,只开门见山道:“想来本郡主需要的东西,莫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莫之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把璞玉钱庄这么一大摊子事打理地绰绰有余,无论心智还是能力都绝非寻常人可以比拟,这样的人,若没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这般悠闲自在地坐在这里跟自己闲聊。
“郡主真是口是心非,适才还说不急呢。”莫之行倒也没有为难楚凝秋的意思,只见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汤匙,抬眸看了看候在一旁的大掌柜,大掌柜会意,立刻捧了一本微微有些泛黄的册子过来。
“都在这里了,郡主瞧瞧可有什么遗漏?”莫之行把册子递到楚凝秋面前,待就着小丫鬟端来的茶漱了口,方才慢悠悠道:“我璞玉钱庄向来注重保护客人隐私,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声誉少不得要有所损失,您是不是该欠本少主一个大人情呢?”
“这是自然。”虽说东西能
卖就能买,但想要从璞玉钱庄把这么多件指定的东西买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楚凝秋抬眸跟莫之行对视,一字一顿道:“这份人情就记在司主大人名下,往后莫公子要想打听个消息,杀个碍眼的人之类的,尽管开口。”
“……”
这次轮到莫之行被呛住了,这小郡主的确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难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入了楼墨渊的眼。
白得楼墨渊一个条件那可是千难万难的,莫之行自然不会推脱,只挑眉道:“口说无凭,郡主可否立字为证?”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楼墨渊看到这字据时会是个什么表情,当真期待的很!
“说都说了,自然是可以的。”跟莫之行一样,楚凝秋也脑补出了楼墨渊可能会有的反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楚凝秋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莫之行适才的言行举止中,隐隐察觉到对方之所以卖自己一个人情,是有目的的,但具体是什么目的却无从得知,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一番,是最合适不过的。
至于以后的事,就要看莫之行要提出
什么要求,以及……楼墨渊的心情如何了。
就在楚凝秋给莫之行写‘字据’的时候,魏国公府中,楚翊泓亦在安稳睡了一整夜后醒了过来,见状,守在屋里的小丫鬟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掀起床上的纱帘,口中道:“世子,夫人一早就吩咐小厨房准备了清淡滋补的燕窝粥,奴婢这就让人端来。”
“好。”阑尾炎只是个小手术,楚翊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