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氏不说话,楚清悠还以为对方被她说服了,铆足了劲儿讽刺道:“母亲,这事又是楚翊泓的主意吧,我瞧着他是一心讨好楚凝秋,莫不是您当初抱错了孩子,把旬氏的孩子给抱了来!”
“放肆,这种混账话你也说得出来!”李氏本来心里就憋着口气出不来,只不过不愿在小辈面前失了体面,这才强忍着,这会儿越发顾不得,直接抬手给了楚清悠一巴掌,低吼道:“泓儿就算有什么不是,却是个心胸坦荡的孩子,一心一意为着国公府的将来着想,你倒好,惯是个自私自利的也罢了,竟连亲弟弟都这般毫不顾忌地讽刺诋毁!”
人在气急之下,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把心底挤压着的实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但说完之后,李氏却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不,还是后悔的,不过不是后悔自己说重了话,而是后悔素日里对楚清悠太过宠溺骄纵,以至于让她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顾了!
从小到大,楚清悠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娇女,从没有人敢动她一指头,她似乎没想到李氏真的会
动手打她,一时楞在那里,待反应过来直接怒了,只见她捂着脸,神色哀怨地瞪着李氏,“母亲,你竟然打我!你为了楚凝秋那个小贱,人打我!”
当然,为什么动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打了,楚清悠最是个记仇的,这一巴掌等于把她跟李氏的母女情分彻底打断,剩下的只有满心的委屈和恨意!
“我若不打醒你,你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来!”李氏并非没有看到楚清悠眼底的恨意,但却恍若未觉,只继续冷冷道:“这些事本就不光彩,一旦传扬出去,别说本夫人没法在这京城里做人,你在东宫也绝没有好日子过,孰轻孰重你应该能掂量清楚!”
她原本还指望两个孩子互相扶持,可如今看来,楚清悠完全是个眼皮子浅的,必然指望不上,若楚凝秋真愿意扶持楚翊泓把这个国公之位坐稳了,她倒也不是不能让步。
当然,以李氏自以为是又没有自知之明的性子,直到现在还认为是她卖了楚凝秋一个天大的面子,而不是别无选择。
“母亲,你……一定会后悔的!”
楚清悠怨恨地瞪了李氏一眼,
头也不回地哭着跑出去了。
“哎!”看着楚清悠离开的背影,李氏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良久后方才向顾嬷嬷道:“找人盯着她,千万不能让她再惹出什么岔子来。”
“夫人放心,奴婢晓得分寸。”顾嬷嬷很庆幸李氏到底还不算糊涂,没有被楚清悠给带偏了,之后又有些犹豫不安道:“二小姐这里倒还好说,皇后娘娘明显早就打上了这笔钱的主意,若让她知道这笔钱就这么没了,只怕……”
关于这点,李氏倒是想的清楚,当即道:“有什么好怕的,实话实说就是。”
皇后有什么怨恨不满,只管让她找楚凝秋算账去,如果对方能直接把楚凝秋给除掉,她才高兴呢!
“夫人说的是。”顾嬷嬷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出房间,亲自去库房清点东西了。
楼墨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珊瑚摆件送回到魏国公府,自然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听到暗鹰的回禀后,似笑非笑地轻哼道:“这般妇人之仁,着实难堪大用。”
能够一路拼杀着从地狱里撕出一条口子,这才有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楼墨
渊比谁都不屑,甚至痛恶妇人之仁。
当然,他也知道楚凝秋之所以这样做是有缘故的,只希望那个楚翊泓真是个可用之人,否则他一定会让楚翊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丫头机灵着呢,说不定真能给咱们一个惊喜。”虽然只是在一起吃了个早饭的功夫,却也足够让莫之行对她有一个初步了解,抿了口茶方才笑盈盈地继续道:“墨渊,要我说你就什么都不要过问,让她自己去做就行了。”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去溜溜’,他倒很好奇楚凝秋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在没有任何外部助力的情况下,能不能真正把这魏国公府完全握在手里。
“那丫头的事我自有分寸。”楼墨渊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莫之行一眼,“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该走了。”
“墨渊,我来京城才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呢,你这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吧!”莫之行耍赖地往椅子上一瘫,“你总该给我透个底儿,那件事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莫之行说的是什么,楼墨渊自然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
一边弹着锦袍上似有似无的灰尘,一边慢悠悠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只这一句话,莫之行就知道楼墨渊并不打算跟他交底,起码暂时不能,便继续把耍赖进行到底:“你又考我呢,我可不上套儿。”
莫之行话音刚落,楼墨渊就一个冷眼抛了过去,“那还不走?”
“走走走,马上就走!”莫之行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