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凝秋的话,楚翊泓站起身来,却并未告辞离去,而是恭敬道:“有大姐姐妙手回春,泓儿如今并没有半分不适,与其回去为祖母的病情担忧,倒不如在这里瞧着更安心些。”
自古孝道大过天,楚翊泓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无论真情实感还是做做样子,楚凝秋都不好再拦着,老太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也点头道:“难为泓儿有此孝心,那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人多也热闹些。”
“祖母说的是。”楚翊泓笑了笑,复又坐下,见楚凝秋已经把手边的银针一一摆开,方才继续道:“大姐姐医术超绝,有大姐姐看顾着,祖母的身子自然安康无虞,跟大姐姐比起来,泓儿真是惭愧。”
“你能把书读好已是难得,又怎们能指望十八般武艺俱全。”老太君笑着瞧了楚翊泓一眼,又把目光转到楚凝秋身上,忍不住有些惆怅道:“能力越高,需要担负的责任就越重,就越是容易受人觊觎,我倒希望她什么都不懂,安安稳稳嫁个普通人罢了。”
看老太君的神色,并不是为了敷衍楚翊泓的场面话,而是真心为楚凝秋
未来的处境担忧,毕竟楼墨渊‘名声在外’,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任谁也不会认为楚凝秋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楚凝秋正在替老太君施针,听到这话后抬眸浅笑道:“祖母不必忧心,秋儿爱慕司主大人,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
此言一出,老太君和楚翊泓心里皆重重一震。
楚翊泓更是忍不住想:难道楼墨渊有什么隐藏的神秘优点,是他所不知道的?
当然,这样‘敏感’的话题,谁都不会主动往下说,到底还是楚翊泓随便寻了个什么由头把话题岔开了去。
老太君是积年旧疾,无论用药还是施针都要循序渐进,只用了一炷香时间就施针完毕,老太君出了不少汗,需要沐浴休息,楚凝秋并没有多留,嘱咐了几句就跟楚翊泓一道离开了。
考虑到楚翊泓的身体状况,楚凝秋并没有请楚翊泓去静馨院,而是一道去了楚翊泓的院子,楚翊泓并没有寒暄的意思,进到正厅后立刻屏退左右,把之前从橙儿那里扣下来的信递到楚凝秋面前。
楚凝秋接过信,一眼就瞧出信封上的字迹是模仿着自己来的,
不由微微挑眉道:“泓儿,这是什么?”
楚翊泓既然主动去找楚凝秋,自然早已做好了和盘托出的打算,便简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随后道:“泓儿原本只是猜测,如今既已确认是大姐姐的字迹,就请大姐姐把信拿回去处理掉,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不妥。”
听到这话,楚凝秋越发觉得自己小瞧了楚翊泓,他之所以这么做,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其目的无外乎有两个,一是把处理这件事的主动权给到楚凝秋,省得哪里有所疏漏,二是为楚清悠留条后路,不至于东窗事发时,楚凝秋一怒之下赶尽杀绝。
至于信的内容?
既然模仿的是楚凝秋的笔迹,任谁看来这信都是楚凝秋的,自己拆自己的信来看,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知道了。”楚凝秋并没有拒绝,待把信折好放入袖中,方才淡淡笑道:“泓儿,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至于诊脉,瞧楚翊泓气色还算不错,可见恢复的极好,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见楚凝秋脸上并没有怒意,甚至连橙儿的下落都没有追问,楚翊
泓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起身道:“大姐姐慢走。”
冬儿跟其他人一样守在外面,并不知道楚翊泓跟楚凝秋说了什么,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姐,世子爷到底跟您说了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些人日子过的太安稳,又忍不住想作妖了。”说话时,楚凝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娴月阁方向瞥了一眼,随后转了话题道:“你之前想跟本小姐说什么?”
“啊?”冬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楚凝秋说的是她们进凝寿阁之前的事,连忙道:“没什么,奴婢就是想说这个奸细或许不必太早抓出来,您若有什么话想让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知道,可以借他的口传递过去,这样岂不是更加方便真实?”
凭什么只有别人来监视她们的份儿,她们就不能来个将计就计,把对方也算计进去?
楚凝秋赞赏地看了冬儿一眼,“你这丫头的确长进不少,连将计就计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楚翊泓送过来这封信正好能派上用场。
“名师出高徒,奴婢成日跟在小姐身
边,想不变聪明都难呢。”冬儿受了表扬,一双眼睛顿时亮晶晶的,想了想又继续道:“小姐,奴婢都想好了,明天进宫的时候偷摸把您之前做的小暗器偷偷藏在发髻里,万一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瞧你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小姐明天就要上刑场了呢。”楚凝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