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是楼墨渊登基为帝的第八个年头,也是楚凝秋入主凤栖宫的第八个年头。
在楚凝秋的精心调理下,楼墨渊体内的蛊毒已经彻底清除,但谨慎起见,两人并没有着急要孩子。
左不过楚凝秋才二十三岁,在现代社会还属于刚踏入社会的年龄,一切都不着急。
虽然楚凝秋住在凤栖宫,但楼墨渊更习惯于让她陪自己住在勤政殿偏殿,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看得到她。
只有看到她,他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这日,楚凝秋正坐在偏殿的软塌上翻看着书,近身侍女冬儿笑盈盈道:“主子,依奴婢看,赶明儿直接把咱们宫里的书都搬来勤政殿就是了,省得还要一趟趟回去拿。”
左右主子一个月有二十八天都住在这勤政殿的偏殿,若没有宫女打扫着,她们凤栖宫只怕早就落得一层后灰了。
楚凝秋随手翻着书册,淡淡笑道:“傻丫头,这里是皇上的寝殿,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虽然这些年他们感情极好,但该有的分寸却一样要有。
因为楚凝秋最是个理性的,她很清楚许多感情的破裂,都是一方高估了自己
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而引起的。
毕竟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是两个人。
冬儿显然不能理解楚凝秋的想法,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皇上一直让主子住在这里……”
“人心都是会变的,皇上现在是爱着我,以后可就未必了。”
楚凝秋含笑摇了摇头,“这宫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别人来,到时候我还占着这里,是给自己添堵,还是给别人添堵呢?”
人与人之间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早晚,都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不会的。”冬儿用力摇头,“皇上对主子是不同的,他只爱主子。”
“皇上要变心,难道还会提前通知我么?”楚凝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显然也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只轻轻呢喃道:“希望那一天,来的晚些吧。”
这边,楼墨渊一只脚才迈进殿门,就听到‘变心’两个字,脸上淡淡的笑容随着身体的停滞凝固在唇角。
她对他,就这么没有信心?
帝王的怒气,让整个屋子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冬儿下意识地回眸,看见楼墨渊站在那里,正要请安,却见对方转身就往外走,吓的人都结
巴了,“皇上……您要去哪里?”
楼墨渊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没听到你家主子的话么,朕变心了!”
“皇上……”
冬儿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正犹豫着,就听到楚凝秋淡淡的声音,“收拾东西,回宫。”
“主子,皇上正在气头上呢,咱们……”
“回吧。”
楚凝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放下手里的书,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生气归生气,却不能耽误了朝政,楼墨渊回到御案前继续看奏折,眼睛时不时往左手边瞥一眼。
往常,楚凝秋总会亲手备一盏燕窝粥放在那里,这是他们俩人的默契,既保证饿了随时能吃,又免去了来回催促的聒噪,可眼下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见楼墨渊若有所思,近侍图海正想着要不要依样画葫芦给端碗燕窝粥来,却见自家主子问道:“她怎么样了?”
额?
图海垂眸,如实道:“皇后娘娘回了凤栖宫就叫膳房传了晚膳,这会儿……睡下了。”
“把我气的睡不着,她倒先睡了。”楼墨渊越想越生气,起身就往外走,图海忙传了轿撵跟上。
或许猜到楼
墨渊会来,凤栖宫大门一直敞开着。
但宫里很暗,只有寝殿里发出微亮的光,冬儿上前行礼,被楼墨渊摆手拦住,自己抬步往寝殿去了。
寝殿里,早已躺在床上的楚凝秋面色沉静,呼吸声均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罢了。”
楼墨渊一时也猜不准对方是装的还是真睡着了,但到底也不舍得把人吵醒,只轻手轻脚地脱了身上的外袍和靴子。
才把外袍挂到衣架上,转身就看到床上原本睡着的楚凝秋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楼墨渊心里的怒气瞬间不知道泄到哪里去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佯怒的模样,“把我惹生气,你满意了?”
“你根本就不是气我,而是气你自己。”
楚凝秋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张开双臂把整个身子都挂在楼墨渊身上,“未来之事谁又能知,你也不确定能不能一辈子都对我这样好,这才生自己的气。”
“那现在呢?”楼墨渊熟练地揽住楚凝秋的腰,让人踏踏实实窝在自己怀里。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见楼墨渊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