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板子下来,赵宴海躺在板凳上已是无力动弹。
他满脸汗水,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裤子。
“娘,娘,我疼!”
钱盼弟心疼的扑过去,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旁边站着的下人,没好气的说道:“都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少爷抬回去!”
秦香桐自是心疼孙子,却不似钱盼弟这般外露。
她吩咐下人,“把少爷抬回他自个儿的屋子里,再找个大夫过来瞧一瞧。”
“是。”
下人得了吩咐,麻利的把赵宴海往二房的院子抬。
钱盼弟紧紧的跟在后面,心疼的直掉眼泪。
一场闹剧得以结束,赵宴云扶着劳心劳力的秦香桐去屋子里歇着。
沈秋跟在一旁,极有眼力劲儿的端茶倒水。
生怕秦香桐会因为二房闹事,而对自己有所不满。
秦香桐与赵宴云坐着说话,沈秋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多话。
赵宴云将秦香桐去礼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言语之间对沈秋多有维护。
沈秋感激的看向赵宴云,与他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香桐得知沈秋为赵宴云所做种种,心中对她越发喜爱。
她拉过沈秋的手,
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奶奶没看错你,你有心了。”
沈秋微微垂头,眼角眉梢流露出喜意。
她恭顺的站在那儿,开口说道:“奶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香桐见她不骄不躁,半分邀功的心思都没有,心中越发欢喜。
看来,她把这丫头留下来,真是做对了。
秦香桐脸上笑出了一道道褶子,“好孩子,好孩子!有你照顾云哥儿,我心里也放心。”
闻言,沈秋心中十分感动。
她来赵家的这些日子,除了赵宴云,便只有眼前这个老人对自己释放出善意。
“奶奶,我从前跟着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学了不少药理,不如让我替你把把脉?”
秦香桐眼下瞧着沈秋,是越瞧越喜欢。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安转过来,露出手腕。
“好!”
这一声“好”,满是对小辈的纵容。
沈秋依言为她把脉,看诊很是仔细。
秦香桐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年纪大了,总有些小毛病。
沈秋收手,“奶奶身子康健,只是有些小毛病。回头我给奶奶做些药膳,调理调理身子。”
秦香桐倒不在意什么药膳,在意的是沈秋的这份心意。
她
笑呵呵的拉着沈秋的手,“那奶奶可就等着了。”
沈秋脆生生的应了个“好”字。
秦香桐活到这个岁数,想看见的无非就是子孙和睦,儿女孝顺。
二房整日里争吵不休,事事都要拔尖。
三房呢,虽也要孝顺,可三媳妇事情多,也仅仅只剩问候。
沈秋正好弥补了这一空白。
秦香桐在赵宴云院子里的这一会儿功夫,嘴巴笑得就没合拢。
沈秋每日里不仅为赵宴云准备药膳,同时也为秦香桐准备了一份养生药膳。
日日不落下。
秦香桐更是直言,认准了她这个孙媳妇儿。
赵宴云将沈秋为自己做的事情都看在眼中,心下对她越发怜惜。
不用秦香桐提点,他就已经将沈秋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
然,他近来发现,府中的下人都叫沈秋当成了他的丫鬟,时常挖苦讽刺。
究其根本,无非是因为他母亲的态度。
赵宴云瞒着沈秋,私下里去见了刘秀芳。
母子俩促膝长谈,赵宴云将沈秋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一一言明。
以及当日房里出现毒蛇,沈秋对他下意识的保护。
刘秀芳的情绪可谓是围绕着赵宴云。
她当日不满沈秋,无非
是觉着沈秋无法照顾好赵宴云。
如今,赵宴云被照顾得好好的,沈秋对他院子里的事情更是事事上心。
刘秀芳思及自己对沈秋的态度,确实如赵宴云所说,过于苛刻。
她想了想,说道:“你回去告诉她,让她日后行事不必有所顾虑。只要她凡事为你,咱们自会护着她。”
赵宴云满口应和。
他晓得,刘秀芳的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
刘秀芳交代了府中的下人,以后只管将沈秋当做半个主子对待,不准暗地里对她无礼。
沈秋在府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先前挖苦嘲讽再也听不见了。
赵宴云教她读书的事被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