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周莲怀里揣着银两,手里掂着粮食,心满意足的离开赵府。
里正健壮从椅子上起身,不再多留,“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秦香桐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多亏里正了,阿香,还不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阿香赶紧把准备好的东西递到秦香桐的手里。
秦香桐接过阿香手里头的东西,塞到了里正的手里,“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往里正大人笑纳。”
“秦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里正伸手推拒着,一脸的刚正不阿,“处理此事是我分内之事,您无需客气。”
“这…劳您来府上一趟,老婆子心中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您就收下吧!”
秦香桐执意要将荷包塞到里正的手里。
里正推拒不过,索性接过荷包,一手将荷包掷在了桌子上。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里正甩了甩衣袖,背着手离开了。
“里正大人,我送您!”
赵宴云反应过来,亲自将里正送了出去。
大厅里没旁人了,钱盼弟也就露出了她的真实嘴脸。
她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边上的沈秋,那双吊梢眼微微眯
着,越发的刻薄。
“自从你来了咱们赵府,平白无故的多花出了多少冤枉银子?”
“当初那么多人挤破了头想要进咱们赵府,也不知道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沈秋自知此事因自己而起,愧疚的低下了脑袋,没有被自己辩驳一个字,任由钱盼弟奚落。
钱盼弟见沈秋没了平日里的牙尖嘴利,脸上越发的得意。
“娘,沈秋这丫头这次让府里平白浪费了银钱和粮食,您可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秦香桐闻言,偏头斜眼看着她,眼神严厉,“你给我闭嘴!”
“沈家人纠缠不休,伤害最大的就是秋丫头,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看看你自己,还有半点做长辈的样子吗?”
“不过是花点银两,到你嘴里就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真是眼皮子浅。”
钱盼弟被训斥了一顿,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伸手指着沈秋,不甘心的开口说道:“娘,你未免也太偏心眼了!今天的麻烦都是三房招来的,你还处处护着沈秋这个死丫头?”
如果不是要给赵宴云这个病秧子找个童养媳回来照顾他,府里怎么会多出这么多麻烦?
赵宴海见钱
盼弟受了委屈,从后面跳了出来。
“奶奶,沈秋给府里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您不教训她,怎么反倒训斥我娘?”
他跟钱盼弟站在一处,眼睛瞪得大大,同仇敌忾的看着堂下的沈秋,巴不得早点把她从府里赶出去。
“你觉得你娘受委屈了?”
秦香桐伸手拂去丫鬟的搀扶,拉过站在一旁抿唇不语的沈秋,“那她呢?”
“她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沈家的人拉着扯着要把她拖回去,她心中难道就不害怕?”
“你娘身为长辈,非但不出口安慰,反而出言伤人,我训斥她错了吗?”
赵宴海梗着脖子要为钱盼弟说话,嘴唇动了又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钱盼弟趁着秦香桐不注意,恶狠狠的瞪了沈秋一眼,用唇语威胁,“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她的小动作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被秦香桐逮了个正着。
“我老婆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别在我跟前耍一些小聪明。”
“近日你说的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且回去好好想想,这几日就不要再出去了。”
钱盼弟刚想要顶嘴,目光触及秦香桐的脸色,默默的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她拽了拽身旁的赵宴海,低声应了一声,便带着他一同回院子里去了。
秦香桐看着母子二人离开的身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钱盼弟会将赵宴海教养成这个样子,她就该把人养在自己的膝下。
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孩子,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凡事有我们。”秦香桐回过头来看向自己身旁的沈秋,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安慰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日就不用给我们做药膳了。”
沈秋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鼻音。
她低着头垂头丧气的从大厅走了出去,正好跟匆忙回来的赵宴云撞在了一起。
“啊!”
沈秋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尖,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好疼。”
赵宴云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对不起,真的很疼吗?”
沈秋重重的点头,抽噎着说道:“真的很疼!”
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