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云打发了念儿,便带着沈秋去了她从前居住的屋子。
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除却气味有些难闻,倒没什么不好。
“我还以为这间屋子腾给念儿住了。”
原先念儿搬进这院子的时候,确实看中了这间屋子。可赵宴云想着,沈秋总有一日要回来的,任由念儿痴缠卖乖,硬是没有答应。
赵宴云向来不是个多话的,并未将其中缘由对她说明,只道:“你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你。”
直至此时,沈秋心里的那点怨气才烟消云散。
这一年时间里,她虽然未曾表露过,可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怨气的。怨他亲近念儿,忘了自己。
如今见屋子里的陈设,方知他心中也是惦记自己的。
两人间的那点疏离尽数消散,沈秋满腹委屈的叙述自己这一年多来在府里的水生火热,当真是好不心酸。
赵宴云听的是一肚子火气,竟纵得她去给二房一点教训。
有人护着了,沈秋自然不含糊,偷摸的在二房的饮食里加了点料。
倒也不是些了不得的东西,只是大豆粉混合着几味寒凉的药草,足够让二房那母子俩上吐下泻几日,叫他们也尝尝苦头。
当天夜里,二房就发作了。
闹得府里人仰马翻,偏老太太关心孙子,愣是要派自己跟前的丫头去守着。
大夫急匆匆的拎着箱子过来,开了几帖药便离开了。
二房的下人急急忙忙地熬了两碗药,分别送到那母子俩的跟前。
“呕”
钱盼弟乍一闻到浓重的药草味,趴在床沿边上就吐了起来。
她平日刻薄的脸上满是苍白,饶是这般难受的时候,也不忘了摆自己的夫人架子。
“你们这些吃干饭的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呕,呕,没看见,呕,还不拿走?”
钱盼弟不耐烦的摆手,让下人赶紧把难闻的汤药端下去。
赵宴海就是个草包,平日里无所事事,吃得倒不少!
他晚间吃的多,这会儿可比钱盼弟严重的多,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下人刚扶他起来,把药喂了进去。他立刻就吐了出来,没给下人留有一丝反应的时间。
胃里的酸水混合着苦涩的汤药,那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下人不敢在这个煞神面前表现出嫌弃,只能苦着一张脸,屏住呼吸。
他远远的抻着胳膊,迫不及待的说道:“奴婢这就再去替少爷熬一碗汤药
。”
说完这话,忙不跌的离开了。
大概是回去换衣裳了。
赵宴海突然脸色一变,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让下人扶着他去内间的恭桶排泄。
回来刚喝了一口水,还没来及缓缓,便扶着床边的柱子呕吐。
秦香桐安排在这儿的丫鬟见赵宴海小脸是不是煞白,赶紧回梧桐苑一五一十的向她禀报。
老太太心疼孙子,不顾自个儿的身子要来看看赵宴海。
亏得身边的嬷嬷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念儿呢?让念儿赶紧去海哥儿的院子。”
“她是个福星,一定让能让我的海哥儿平平安安的。”
阿香跟在她身边多时,颇有几分眼力劲儿。揽了这个任务,去锦院将念儿叫到了赵宴海的屋子里。
实际上,府里没几个人相信念儿如老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福星。
云少爷身子一日日好起来得归功于沈秋的药膳,考试成绩好是云少爷自己争气,跟念儿那个小丫头片子半分关系都没有。
偏老夫人认准那丫头就是个福星,府里下人为了不得罪老夫人,只能跟着附和。
念儿得了吩咐,神气的去了赵宴海的屋子。
许是这一年来
,老夫人的几分宠爱让她失了自知之明,当真以为自己是天降福星,能够让赵宴海不药而愈。
念儿去了赵宴海的屋子里,非但没有让他的情况好转,反而因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而被老夫人迁怒。
老夫人急得上火,嘴上长了两个大大的燎泡。
她呵斥念儿,“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留在这儿添什么乱?”
念儿来府里这些日子,还从来没有见老夫人对她这样疾言厉色。她像平常一样在老夫人的面前讨巧卖乖,没想到却换来一句上不得台面。
她委委屈屈的回了锦院,原本想要寻求赵宴云的安慰。没想到赵宴云却与沈秋在书房里说说笑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
念儿气得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痛哭。
此事揭过不提。
老夫人又替自己的宝贝孙子请了两回大夫,一帖又一帖的药灌了下去,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赵宴海肉眼